贝蒂提前下班走了,宫北泽知道。 可他也无能为力。 想着那妞在江城没什么亲朋好友,顶多就去找千语吐槽发泄下,他也没太担心。 等晚上回到家,见偌大的别墅黑乎乎的,毫无人气,他才有点慌。 放下公文包跟外套,他看了客厅一圈,不见人,立刻又上楼寻找。 “贝蒂?贝蒂?你在家吗?”宫北泽一边上楼一边呼喊,无人回应,等走到贝蒂房间门口,他敲了敲门,“贝蒂,你在吗?我进来了。” 下一秒,推开房门,里面照样空空如也。 他开了灯,走进屋,才走两步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 她的东西不在了! 原本的不安瞬间进化成慌乱,他奔向衣柜打开一看,果然,一件衣服都没了! “贝蒂!”他自言自语般唤了句,连忙转身出去,同时拿出手机打电话。 关机…… 宫北泽下到客厅,烦躁又焦虑地再次拨打,可依然是关机状态。 一手插在腰间,他还有些不死心,转头将客厅各个角落都扫视了遍,盼望着那妞突然从哪里蹦出来,欢快地跟他说:“你回来啦!” 可惜没有。 电话那边接通,千语的声音传来:“宫少有何贵干?” 宫北泽懒得理会她的不满,直接问:“贝蒂跟你联系过没?” “没啊,怎么了?”千语声音带着疑惑,同时又有几分了悟,“你们又吵架了?她又跑出去了?” “嗯……”宫北泽心情抑郁,一手薅了薅头发,才低声道,“这次不一样,她把行李都带走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她回国了?不告而别?你们又为什么吵架啊?因为网上放出的你跟蒋甜韵的亲密视频?你没跟他解释吗?” 千语听封墨言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宫北泽是被那个蒋甜韵下套了,愤怒才稍稍放下。 以她对贝蒂的了解,只要宫北泽解释清楚,她不会计较的。 可现在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回国? 她一问,宫北泽就犹豫起来,脑海里回想起白天在公司的一幕。 “她没计较我跟蒋甜韵的那个视频,她只是问我,爱不爱她,能不能跟她回国。” “所以你的回答是?” “……” 他不吭声,千语就懂了。 “你……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聪明人,可通过这件事,我觉得你真是……榆木疙瘩,脑子一根筋!” 宫北泽任由她骂,只是在她好一会发泄之后,才请求道:“我打不通她的电话,你找她聊聊,看她怎么安顿的,若是回国……我去送送她。” “呵!我估计她一点都不想要你送!” 丢下这话,千语断了线,立刻找贝蒂的号码。 封墨言在妻子身边,见状询问怎么回事,千语没好气地道:“贝蒂拎着行李,不告而别,你好兄弟联系不到她!” 封先生皱皱眉,“分手了?” 千语狠狠一眼瞪过去,他立刻噤声,片刻后又安慰道:“感情的事,没那么容易处理,你着急也没用,得看他们自己有没有缘分。” “我没你懂得多?要你教我!” 她也不想劝什么,只是想问问贝蒂现在的情况,起码得确保人是安全的。 她那么尊贵的身份,若是出个什么意外,她的家族恐怕得把这事上升到两个国家的层面。 可惜,她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接通。 “哎……算了,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托人去查查出入境那边有没有记录,看她是不是已经上飞机走了。” 没找到亲生父亲之前,千语有什么事都是丈夫去搞定。 可跟权势滔天的亲生父亲相认后,找亲爹的效率更高。 不过,这“失宠”的感觉让封先生很不爽,他压住妻子的手,淡淡丢了句:“这件事有必要麻烦爸?我找人查一下。” “你行?” “你老公当然行!” “……” 封墨言起身走开,跟好兄弟联系了下,然后让人去查出入境。 大概半小时后,人家回复:没有记录。 “也就是说,人还在国内,至于在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封墨言把消息告知好友。 宫北泽颓丧地坐在客厅,手机缓缓落下,烦躁得双手搓脸。 得知那妞还没出境,他心里莫名落定踏实很多,这种认知让他有些意外——难道潜意识中,他并不希望贝蒂离开? 可她没回国,又拎着行李,能去哪里? 在城中找酒店住? 心里忐忑不安,他犹豫了下,又打电话,照例打不通。 放着以前,两人就是普通关系,她走了也就走了,他巴不得。 现如今,他没了那份洒脱,想着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大街上游荡,他还是不放心,于是干坐了会儿,起身拽了车钥匙出门。 宾利车在夜晚的街头漫无目的地缓行,他去了一些商场,去了平时跟贝蒂吃饭的餐厅,又在几条主干道转了两圈。 眼睛搜寻着路边的人影,每一个女性都要被他细心看上两眼,然后再失望地收回目光。 一直转悠到凌晨。 宾利再次回到家门口时,他看着漆黑的别墅,没有下车的心情。 在车里干坐了许久,他取出手机,发了条微信:你在哪儿?我很担心你。 他知道,贝蒂不会回复的。 之前也打了几遍视频,都没人接起。 他盯着手机,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过一个人回消息。 果然,等了十多分钟,没有动静。 他没下车,而是打开头顶天窗,仰头望着星空,开始认真思考起两人的关系。 ———— 贝蒂拎着行李箱打车到了机场,可当踏进机场后,她还是犹豫了。 如果不走,两人间就还有可能。 只要走了,她知道以宫北泽的脾气,绝不可能主动过去找她,那他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这些年,她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