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送妹妹到了公司,匡黎儿开开心心地跳下车,转身对匡龚儿灿烂傻笑:“嘿嘿,大姐真大方,给我买那么多礼服和首饰。”
主驾驶室的玻璃降下去,匡龚儿白的发冷的脸颊露了出来。
“把你经纪人的电话留给我。”
匡黎儿美滋滋推了一把鼻梁上新买的墨镜,把自己挂满了名牌logo购物袋的双手搭在了车窗上。
“大姐,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今天这么顺着我,我要什么买什么,这会又要我经纪人电话,老实交代,有什么阴谋?”
匡龚儿淡然地看着她,“不想要的话,我可以收回。”
“哎哎不行不行!”
匡黎儿转身,宝贝地护住了自己双臂上的购物袋,“你要我就给你嘛,干嘛要收回这么残忍。”
匡龚儿收回视线,看着前面挡风玻璃,突然就问了这么一句:“你们公司艺人挺多的是吧?”
“是啊,”匡黎儿正在掏手机,有点不明就里地一抬头,墨镜都滑到鼻尖上了:“我们公司分秀人部、歌手部和演员部,分别都在不同的楼层,但是其实就那几个经纪人,每个人手底下带了一大票艺人。”
“嗯,经纪人之前都互相认识,对吧。”
“那当然啦!”匡黎儿用手机頂上了鼻梁上滑落的墨镜,开始在屏幕上费劲地翻翻找找:“都是同事关系嘛,和你们项目负责人手底下负责一票项目,最后都要向你这个大BOSS回报工作一样,她们也都是考核kpi的。”
“……”
洋洋洒洒说了一达通,匡黎儿捏着手机,古怪地抬起眼来。
“不是,大姐,你真的很奇怪啊,平时都不太关心娱乐圈的事情,今天反倒对我们公司这些芝麻绿豆的小破事儿这么关心,还说没有阴谋?”
“嗯,有阴谋。”
匡龚儿再次把视线落在自己妹妹脸上的时候,眼睛里的淡漠和冷锐似乎已经化作实质,让人无端端觉得有些胆颤。
“我打算问问你经纪人你最近的近况,要是你学了什么糟糕的恶习,就要好好地正一正风气,把你往正途掰一掰……”
顿了顿,匡龚儿继续开口。
“甚至,如果你不爱惜自己,做出一些有违道德底线的事情,我很有可能直接帮你解约,你给不给经纪人电话吧?”
“……”
匡黎儿瘪了瘪嘴角,但又一贯地怕自己大姐。
知道自己大姐说一不二,而且惹毛了大姐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不说,其实也挺心疼自己大姐这些年的付出。
“给,我敢不给吗……”
匡黎儿把手机亮给匡龚儿:“喏,这就是我经纪人电话,倩姐,你打电话的时候,别揭我老底就行……”
匡龚儿看了一眼,就已经把那一串电话记在了心里。
抬头看着前面的路面,已经启动了车子。
“行了,知道了,我先走了。”
车辆启动,平稳加速,黑蛇一般的轿跑无声而快速地滑行了出去。
匡黎儿还在车屁股后面挥舞着手臂,把挂的满满的购物袋晃得哗哗乱响。
“晚上回来吃饭吗?哎?怎么走的那么快啊!”
-
车子行驶在高速上,玻璃旁边的风快速刮过,发出呜呜的风阻声响。
匡龚儿把车辆停在一处墓园外面,从前备箱取出了一捧洁白的百合花配马蹄莲,在一片冷肃的风中,紧了紧风衣的领口。
鼻尖已经被风吹得有一些发红,匡龚儿站在墓碑前,静静望着自己父母的合葬墓。
百合马蹄莲的捧花已经摆在了墓碑的台子上。
两位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夫妻,正在墓碑上镶嵌的小画框上,温和地笑着。
记得那会父母走的时候,自己和妹妹都还小,妹妹刚刚上小学,自己还在读大学。
一天夜里,一堆人突然涌入家里,叫嚣着要赶她们出去。
那天也和今天一样,这么冷,也还没有过年。
而她和妹妹,还分别抱着父母的黑白照片。
风愈发的冷,北风愈发萧索。
好像全世界所有的寒凉,都比不过心涧那结冰了的心泉。
匡龚儿长吁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香烟的外包装,抽了一支香烟夹在皮肤冷白的指尖,在墓碑边沿席地而坐。
墓碑的石材很凉,昂贵的风衣衣角也沾了灰。
但是匡龚儿毫不在意,甚至还靠着墓碑,抬头望着天。
也不知道是在靠着墓碑,还是在靠着自己的父母。
就这样安安静静抽完了一整只烟,在烟雾缭绕之间,匡龚儿站起身,对着墓碑鞠了一躬,一言不发,离开了墓园。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她只是习惯了经常来二老墓碑前面坐坐。
车辆开回公司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堆积了一天的工作,匡龚儿坐在电脑跟前,打开了显示器的开关,埋头工作了一阵,直到手机的短消息提示音响起来,她才抬头,竟然已经天色暗沉,外面霓虹招摇璀璨。
“……”
匡龚儿随便看了看消息,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突然想起来,早上妹妹提着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