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
傅远抱着他,他还不太愿意,试图从大伯的怀里挣脱。
傅远捏了捏他的脸:“怎么还不让抱了?”
傅落池躲开了脸,不喜欢被捏,他皱着眉头:“大伯,我要下来。”
傅远也不会强迫一个小孩子,遵从他的意见,把他放了下来,他跟着进了屋,人还没进去,在门口听见客厅里传出来的声音。
“酱油在厨房,蜂窝煤在窗台下的隔层里,如果是要鸡蛋的话,橱子里还有几颗,刘婶你要的话就全都拿去先用了吧。”
刘婶平时会来借用一些东西。
宋声声这回也还以为是她。
傅远脚步一顿,两秒钟后,他进了屋。
宋声声等了会儿没听见动静,从沙发里懒洋洋坐起来,垂散着长发有些凌乱,她边坐起来边使唤孩子:“小池,你去给刘婶拿…”
这话在看清傅远的身影时,卡在了喉咙里。
她整个人就像被搁置在岸边的鱼,差点就要猛然弹跳起来,她的呼吸紧了紧,一张脸轰的一下烧了起来。
啊啊啊真的好丢人。
被人看见了乱糟糟的样子。
她深深呼吸了几口,僵硬着身体试图用不怎么明显的动作整理好凌乱的沙发。
将枕头、沙发罩布慢吞吞整理好。
“大、大伯哥。”宋声声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她有点张不开嘴,面对长辈下意识就变得紧张起来,“你、你怎么忽然来了?”
傅远以为傅城没告诉她,他站在门边,也没贸然再往里进。
弟妹看起来好像是挺怕他的,正襟危坐,像个胆子不太大的小学生,仿佛见了最严厉的老师,怕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傅远心里不自在,表面暂且镇定:“刚好来这边出差,傅城人呢?”
宋声声想到这里也有点埋怨,傅城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去,留她一个应付大伯哥。
她懒骨头的模样还全都被大伯哥给看了过去,他在心里指不定会怎么想她,让她本就不太好的印象更加雪上加霜。
宋声声就像老鼠见了猫,老实回答问题:“他去、去食堂打饭了。”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没有那么懒惰,没有那么不贤惠,她画蛇添足的解释:“我今天、今天身体不舒服,下班回来就躺在家里休息了。”
说着宋声声才想起来:“大伯哥,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暖水瓶里有热水,她宁肯干点活儿,也不想站在这里同大伯哥干瞪眼。
傅远也没想到傅城这会儿竟然不在家,他不渴,但还是对她点点头:“麻烦弟妹了。”
宋声声挤出干巴巴的笑容:“不麻烦。”
她说完立马转身钻进了厨房,磨磨蹭蹭好半晌,才往糠瓷杯里倒了热水,给他拿了出去。
傅远的目光,让人压力倍增。
宋声声想到自己刚才舒舒服服躺在沙发里使唤五岁大的儿子的画面,被他看了个正着,就尴尬的抬不起头来。
她刚才的样子可不好看。
她一胡思乱想,手上的动作就迟钝,把茶杯递过去的时候急于脱手。
傅远还没接住,她就抽回了手,瓷杯落在地上,里面的热水浇湿了他的衣袖。
宋声声连忙说对不起,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快要哭出来了,“大伯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去找帕子来给你擦擦。”
但是宋声声又忘记了这些小东西收拾起来放在了哪里。
她手足无措,毛手毛脚。
一看就没怎么干过家务活,不太懂的样子。
傅远和他弟弟一样也是厌蠢的,换成别人,他早就摆出脸色来。
但他对这个弟妹早有心理准备,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就有些无奈。
被弄湿衣服的是他,怎么她还一种要哭出来的表情?
“不是大事,等会儿就干了。”
傅远说着就再也待不住,出去让司机把后座的东西都拿了进来,“这是爸妈让我给你们带的,还有我在国外买的一些小物件。”
宋声声都不敢抬头看他,脚指头都要扣紧了。
她在心里不断催促傅城快点回来,开口的声音听起来都像是委屈的要哭了。
“谢谢爸妈,谢谢大伯哥。”
傅远:“……”
这就被吓哭了?
傅远不敢苟同弟弟的眼光和喜好,只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娶这样的小祖宗回家,感觉她自己就能把自己委屈死。
好在尴尬没有多久。
傅城从食堂回来时,宋声声感觉他就是那个从天而降的救星!
她忍着内心的急切,保持矜持走到他跟前,乌黑的眼瞳看起来仿佛盈着楚楚可怜的润色,她偷偷摸摸勾住他的手指头,“大伯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