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对我太无宗的真传弟子下手。”
“该给个说法的,是你。”
语毕,萧淡水伸出一只手,手中横握着一把插在乌金色剑鞘中的剑。
萧淡水周身气息都未变,可当他横剑于前那刻,孔长老脸上居然闪过惊骇之色。
“这短你是一定要护?”孔长老语气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萧淡水道:“彼此彼此。”
孔长老怒极,他伸手一挥,那之前动用盾牌攻击越荒州的护卫浑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竟是直接被孔长老碾碎了全身骨头。
那护卫之前便因法器被萧淡水废掉而神魂受创,如今浑身骨头断掉,当场呕出几口带着碎块的血,没了气息。
“今日之事,老夫记下了。”孔长老挥手凭空拎起他拿个浑身碧绿的曾孙,带着另一个护卫,消失在众人面前。
萧淡水看着孔长老离去,放下手,那把插在乌金色剑鞘中的剑便消失不见。
萧淡水环视一圈,倒也未多说什么,转身飞去,何不见与越荒州赶忙驾云跟上。
待三人飞至无人处,何不见有些顾虑地说:“今日之事,我们是否给宗门惹麻烦了?”
孔长老虽然只是太无宗的客座长老,但他毕竟是一位炼丹宗师。
若他对外宣称太无宗恶待炼丹宗师,败坏了太无宗的名声,日后便再无炼丹宗师投奔太无宗了。
“他还算不上麻烦。”萧淡水却不以为意,对他们道,“你们知道今日之事,你们唯一的错是什么吗?”
越荒州抢在何不见之前答道:“师兄处事周全,是我没忍住贸然出手。”
何不见也说:“不,师弟也是为我出气。是我没有察觉出王经业他们对我的恶意,才让他们有机会借刀杀人。”
萧淡水面无表情道:“错。”
“你们唯一的错,就是你们不够强。”
“我是金丹真人,因而孔经再怎么愤怒也只能认下。”
“你们只有炼气修为,是以必须瞻前顾后。”
“修仙界以强者为尊,先有力量,你才能和别人讲道理,明白了吗?”
何不见与越荒州沉默片刻,随后默契地齐声道:“明白了。”
萧淡水点了点头,说:“孔经不敢在太无宗内做什么,但在太无宗外便无所顾忌。你们在突破筑基之前,不要离开太无宗。”
“日后外出游历之时,也要隐藏行踪,多加小心。宗门之内有太多双眼睛盯着孔经,孔经没办法离开宗门亲自去找你们麻烦。”
“但他是炼丹宗师,只需要拿出些灵丹来,自然有人愿意为他卖命,那些人才防不胜防。”
何不见与越荒州点头称是。
何不见心中对于变强的渴望更加强烈了。
孔承嗣闹事后的第二日,何不见与越荒州照常到学堂听课,下课后,之前被孔承嗣堵住的新入门那批外门弟子走向了他们。
为首的正是之前那位不卑不亢的三十许男子,他率先开口道:“弟子赵平之,此来是特意感谢何师叔祖和越师叔祖为我等解围。”
赵平之身边的,是一位冷如寒玉、艳若桃李的女子,她也道:“姚夜绿,多谢两位师叔祖。”
姚夜绿身上有种奇妙的矛盾感,她的五官容貌单看十分艳丽,但神色气质冷如冰霜,因而愈冷愈艳,竟有种凌霜傲雪、惊心动魄之感。
秦停落后他们二人半步,神色之间在自傲矜贵之外,多出了几分阴郁,他也道:“多谢。”
其他新入的外门弟子也跟着应和。
何不见目光扫过为首的三人,笑着道:“不必谢我们,孔承嗣肆意蛮横,早晚会撞到铁板、得到惩罚,我们只是恰逢其会,才让他吃了点苦头。”
赵平之感叹道:“两位师叔祖真是如日如月,我等被孔承嗣针对也非一日两日,还是多亏两位师叔祖出手相助,我们才能安心修行。”
此时正是外门弟子陆续离开学堂的时候,赵平之等人谢过后也没有多打扰何不见两人,也很快离去。
何不见与越荒州两人驾云飞回宅邸时,却在宅邸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寒松夜还穿着那件绣着竹枝的苍绿色大氅,正站在云海之上,仰头望着院内繁盛的紫藤。
何不见看到他后惊讶的一瞬,随后便知道,寒松夜恐怕也是因孔承嗣之事来访,只是他没有进入院落的权限,因而只能等在院外。
何不见飞到宅邸后,赶紧邀请寒松夜进入小院。
紫藤看到寒松夜,快乐地伸出许多藤蔓在半空中舞蹈。
寒松夜见状双眼发亮,伸手握了握紫藤伸出的藤蔓,道:“你还记得我啊?”
紫藤当场舞得更疯了,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的藤蔓打个结给寒松夜看。
紫藤一挥动藤蔓,紫色的花瓣顿时抖落了满院,清风一吹,这阵紫藤花雨将三人都笼罩在内。
寒松夜拂去肩上的紫藤花瓣,对何不见道:“我素来喜爱培育灵植,刚一开灵智便能如此活泼聪明的,它还是第一个。”
“且它半年之内成长了这么多,花繁枝盛,比我府上日日以灵泉浇灌长得还好,想必师叔祖待它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