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问,还怕她们不问呢,摸着镯子笑眯眯显摆,“我哪有什么财发,儿子买的,三万多呢!”
“诶哟,那你家儿子好,不像我家那个,除了讨债就是讨债,你想得他一毛一分钱,不可能!”
一边买菜,曾丽琴一边跟摊主们讲笑闲谈,听了不知多少这样的话,买完菜出来,腰杆子都挺直几分。
回到超市,李丰带着小女儿看店,知道她待会儿要去儿子那儿忙,提前做好了午饭,她随便吃了几口后,拎着大袋小袋往李霖住的小区去了。
午后陆珩过来时,因不是第一次上门,没有特地准备礼,拣了一箱山竹一箱榴莲,带了两瓶白兰地而已。
饶如此,曾丽琴还觉得让他破费了,推了几下才收,让李霖招呼他喝茶,她转身要去厨房忙。
陆珩忙拉住她,扫眼客厅,“听阿霖说他还有个两岁多的小妹妹,怎么没看见?李叔叔也没来。”
“我们家开了个小超市,阿霖他爸带妹妹顺便看店呢,忙不过来就不过来了。”
“这……”陆珩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会儿还是从裤兜里掏出个利是,“本来想见着妹妹给她的,既然她没来,就给曾姨你带给她吧。”
曾丽琴看着红包,是既惊又喜,心里叹陆珩这个后生仔会做人,面上却笑着推,“这怎么行?不年不节,给她一小屁孩包利是干嘛,不行不行的,你快拿回去。”
她一推,陆珩显得更不好意思了,“这有什么的,一个小利是而已,不年不节也能给的嘛。”说着,看向李霖,示意他快说两句。
李霖接收到信号,“妈——你就收下吧,在这儿推来推去,这晚饭也不用吃了。”
台阶递来,曾丽琴也就顺着台阶下了,笑着接了利是,“你们喝茶,我先去忙。”进了厨房,关了推拉门。
简洵全程没参与他们仨这场“戏”,庆幸没在客厅,不然怕不得看出一身鸡皮疙瘩,低头摘着龙须菜,余光见曾丽琴侧过身开红包,那叫一个笑容满面。
陆珩说是给妹妹的小利是,红包里头却包了一千块,曾丽琴看过,满意将红包放进兜里,哼着歌往砂锅里放斩好的鸡块。
晚饭开的时间正好是六点半,在曾丽琴预计之中,雨后的夕阳带着浓重金色,破了的蛋黄一般淌满天空,流泻至李家客厅。
曾丽琴将老母鸡汤端上桌,最后落座,看眼露台外,“雨季一到,一个月有二十六天都在下雨。”
陆珩附和着,说她辛苦,要给她盛汤,她忙摆手不用,让陆珩自在点,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吃饭一样。
席间,简洵非常寡言,没人问他话他就默默吃菜吃饭喝汤,听他们仨更像一家人式地聊天。
陆珩带来两瓶白兰地开了一瓶,怕醉,兑了饮料喝的,曾丽琴不大能喝酒都捧场喝了小半杯,简洵为了不让自己太特殊,也喝了一点。
可即便是这样,李霖不知是太高兴,还是太想捧陆珩的场,竟喝多喝醉了,酒意上脸颊红得厉害,曾丽琴见状不对,几次劝他,反劝得他更来劲,饭后在沙发喝茶,没两杯茶的功夫,就倒下了,还是跟他一块喝茶的陆珩提醒的曾丽琴,“曾姨,阿霖好像醉了?”
有客人在,曾丽琴不好放简洵一个人收拾餐桌,正洗着碗,听声从厨房出来,看着歪倒在沙发上的李霖,是既心疼又怨他不争气,嘴上骂骂咧咧,“都说了让他少喝点少喝点。”走到沙发边试着用胳膊架了架李霖,发现死沉死沉的架不动之后,还没开口,陆珩过来帮她搭了把手,“是扶进房间吗?曾姨。”
“是,让他去床上睡,在客厅睡得着凉。”
他俩人合力将醉倒的李霖架进了左边房间。在房间里,陆珩在曾丽琴摆弄李霖的时候,不着痕迹打量房内,越看越肯定心中猜测,这怎么看怎么像独居人的房间,一点双人生活的痕迹都没有。
他心里冷哼,在曾丽琴把李霖摆弄好后,跟着出了房间。
曾丽琴出了房间,还没等跟陆珩说上一句话,她手机便先响起来,看眼来电人是李丰,忙接起来,“喂,怎么了?”
陆珩抿了口茶,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见她眉头重重拧起,“发烧?妹妹好好的怎么会发烧?你是怎么带的她?我真是服了你!”挂断电话,她解下围裙去拿包,迎上陆珩好奇目光,脸色稍有缓和,虽笑着解释,眼底却难掩焦急担心,“也不知阿霖他爸怎么带的妹妹,说是发烧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阿洵在厨房收拾,我让他收拾好出来招待你喝茶。”
陆珩“歘”地站起来,“发烧了?送去医院没有,我开车来的,直接送你过去。”
曾丽琴忙摆手,“你坐你坐,他爸已经带去医院了,你是客人怎好劳动你,最近下雨多可能是着了雨气,我直接打车过去就行。”
“真不用我送?”陆珩起身送她出门。
“真不用。”曾丽琴换好鞋,又是好一通的摆手,想着没交待简洵,又折回厨房一趟,平底鞋踩得瓷砖“噔噔”响,出门后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角。
陆珩看着她背影消失,缓缓关上门,转身回沙发喝茶。
简洵听了曾丽琴交待,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以为李霖也在客厅,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