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江怀允皱着眉,望向谢祁,追问道,“怎么死的?”
“咬舌自尽。”谢祁并未瞒着他。
话音落地,江怀允便没再开口。他手指慢慢摩挲着杯口,沉默不语,好似在思索。
这幅表情,让谢祁不由得想起了骆修文的话。他笑着道:“范承光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妥当。摄政王伤势未愈,又是将将醒转,还是安心静养、不要多虑为好。”
江怀允手中的杯子已经空了,谢祁朝他伸出手。
江怀允却没将杯子给他,而是抬眼望过来,古井无波的眸子里带了几分寒凉。江怀允声音淡淡:“你说处理妥当,是打算和那日一样,弄得山崩地裂,两败俱伤吗?”
谢祁笑容滞了滞。
从江怀允出现在山腰处时,谢祁就知道他做的这件事瞒不住他。以江怀允的性格,势要兴师问罪的,谢祁早有心理准备。是以他很快就恢复如常,坦率道:“范承光诡计多端,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会逃出生天,卷土重天。本王既然在端州逮住了他,自然要竭尽全力,把他留在端州。”
说到这里,谢祁顿了顿,对上江怀允的目光,并无分毫躲闪。
江怀允蹙着眉,冷声道:“狭道是通往周边小城的唯一一条路,你在山上动手脚,若是伤到往来的无辜百姓——”
“本王自然考虑到了。”谢祁截断他的话,“狭道虽是唯一出路,可正值雨季,山体多有滑坡,百姓大多不会选在此时出行。况且,我的人早早就驻守在进出狭道的通道口处,看到百姓前来,自会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