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中引入了两州落户。
这些人大多来自于更南边的地方,却在此前没能寻到一个安身立命之地,不得不为了生计从贼劫掠。
现在既然贼首已除,这些在山中从事采集和小规模耕作的百姓,也该趁机下山了。
经此一事,洋州长史看唐璿的眼光,大概跟看到救命恩人没什么区别。
他去年因为南山贼的缘故拿到了一个中下等的评价,表现在近况中,就是他一年只能领取到三个季度的工资,硬生生少了四分之一。
表现在长远来看,他若是到了后面两年还拿南山贼没办法,再领一个中下等的评价,他就不只是升迁无望了,还可能要被贬官了。
现在好了,首功自然是唐璿的没跑,他也能从中挽回一点政绩考评
的形象!
这抱大腿的感觉还真挺爽的。
他也顺带在唐璿的引导下抵达了梁州地界,看到了此地聚拢民心所做出的种种准备。
他小声问道:“要不,明年开始,我也让人跟你这边学习种地?”
这梁州的大豆也到了收获之时了,这些在田间奔走的农人组成了好一番忙碌的景象。
洋州刺史既觉自己好像又虚度了一年的治理时间,又不免在这样的场面前,感觉自己看到了一点曙光。
秋收当前,他实在很难不为这份喜悦所感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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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辽东那边也同样是丰收的景象。
入了九月的辽东就已经很冷了,到了十月更是已经有落雪的迹象。
好在,原本有些结冰迹象的鸭绿江,被这一段水道中增设的水车不断搅打水流,还依然保持着流动的状态,顺着竹节沟与水渠流入到两岸的农田之中。
只到这几日接近收割的时候,才将水不断排走,借着日头晒干田中的水分。
所以当李清月坐在船上从鸭绿江上往岸边看去的时候,看到的就不是寒霜一片,而是稻田成熟时候的黄绿交错。
明明在她面前的田地也不过才十万亩出头,在这其中抢收的士卒与百姓也不过是那两三千人,她也很难不在这严寒天气里感到一阵心头滚烫。
这是她亲自盯梢出来的一年收成!
田地之中的灌排有马长曦安排,几乎没给任何一块地以断水的机会。
施肥种植有老农从旁看护。
这辽东的天时在今年也给人以惊喜,哪怕到了九月转冷的时候也没少了日照。
现在的收获也绝不会差!
在她目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田中每隔一段就树立一个的方斗看得很清楚,那些被割下来的水稻便在其中拍打,将上头的稻米汇入方斗之中,剩下光秃秃的水稻杆叶。
李清月转头朝着姚元崇吩咐道:“这些稻草晒干后也记得分给城中的百姓。”
姚元崇点头应下。
被黑齿常之从黑水平原带回来的红根子草,早已经经过了晾晒、编织,送入了户籍在册的每一户家中。
在此之外还有些多余的,被卢照邻给要走了。
他将烈酒带回辽东后,一点没休息地重新将那语言班给接管了过去,然后往完成打卡任务的奖励里加入了那防寒内絮。
九月的降温足以让泊汋城中的百姓意识到这种草编的好处,一时之间竟是让语言班的规模扩张了不少。
李清月干脆将一小部分多余的煤炭也给送了过去,作为冬日学大唐官话的奖励。
在御寒求生面前,肉蛋之物都得往后靠一靠。
现在再加上这稻草垫床,应该就差不多了。
毕竟,城墙和屋舍的墙壁,或多或少还能再起到一点效果。
虽然不可能让家家户户都能用上炭火,但李清月觉得,她已尽到自己最大的
努力了。
除了这御寒之事,田地里的也是好消息。
在她的视线之中,那些原本隶属于高丽的百姓正在奔走相告着此地的收成。
正是那些提前“吃螃蟹”的人。
“靠岸吧,去问问收成多少。”
在还没正式收获的时候,田中的老农就已经估计过收成,在七八月里增补了新肥料的那一批,应该能达到亩产两石之多。
剩下的田里就算稍微差了一点,也相差不太多。
亩产二百多斤,已经是一个相当了不得的数值了!
事实上的收获也跟此前所预估的相差不大,当李清月下船之时,就看到远处一位主持农事的官员朝着她疾奔而来。
“怎么样?”她问道。
“两斛整!”那官吏朗声答道。他是从西北边境自请前往熊津大都督府的流外官,拿到了入流的官职,又被调派到了泊汋这边帮工。
他本还觉得公主没必要对这块封地投入这么多的心思,却在看到这片水稻田收成的时候意识到,这块土地的潜力,绝对要比他所想象的高出很多!
他喜色溢于言表:“侍弄得最好的那几块田,也都有两斛的亩产,比起亩产一斛半的寻常稻田高产不少。”
斛与石通用,这么一看,确实跟之前估计的不差,甚至还要稍微高一些。
她一边以一句“种植时间也比南方长”让对方稍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