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历飞花听到我这样说,眼眸中的怒气明显消退了,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松开我的衣领问:“白薇不是自告奋勇要留下来照顾你吗,怎么不见她的人?我本以为是你贪恋她的身体,没想到是她主动勾引你的,莫凡,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那么大的魅力?”
随着历飞花退开半步,饱满的胸部对视觉上的冲击也逐渐减弱,我深吸口气,压制着体内躁动不安的气焰,苦笑道:“历警官,其实白薇姐也绝非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你对她可能存在一些误解。”
“我怎么没看出来她有多好?”历飞花白了我一眼,继而岔开话题说:“不过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倒也与我无关。说正事,我们调查到嫌疑人罗有强半个月前入手了一套二手房,而根据我们对罗有强的收入调查,他并不具备买房的实力。”
半个月前,当时张小黑还没有出狱,但应该已经申请减刑了。
换句话说,其实张小黑在监狱里面就开始筹划报复我了?
这件事真不敢往下想,细思极恐!
“更有趣的是,那套二手房的主人,正好就是孙志坚。”历飞花耐人寻味地看着我说。
孙志坚?
“所以你遇袭真正的始作俑者,应该就是张小黑。”历飞花说:“我们马上会对孙志坚采取强制抓捕,这件案子,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
昨天张小黑带着孙志坚来医院的时候,我说放暗箭的人叫罗有强,当时张小黑和孙志坚都装作不认识,当时演得真像那么回事。
结果呢,其实他们半个月前就在筹备暗杀我的计划。
“历警官,这件事能到此为止,别再往下追查了吗?”我皱着眉头问。
“为什么?”历飞花蹙眉道。
我叹了口气说:“其实昨天张小黑来医院找过我,他说了一些话,大概的意思就是暗示我到此为止。昨晚我想了很久,这件事调查到最后,最大的可能就是孙志坚替张小黑顶罪,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张小黑依然会逍遥法外。一旦事情闹到那种地步,恐怕张小黑更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报复我。”
“你怕了?”
我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说不害怕怎么可能?
但张小黑阴险狡诈,经过这件事后,他未必会把怒火发泄在我身上,而是报复我身边的人。
这才是我最害怕的事情。
“历警官,如果你是我,你会害怕吗?”
历飞花沉思良久,最后说道:“可我是一名警察,我有义务要把经手的每件案子都调查清楚,绝不允许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这不仅是我的职责所在,更是我的原则。”
听到历飞花这样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考虑的是安全问题,但她作为警察,做好分内的事情也无可厚非。
后来我们好像达成某种默契,都没有再讨论这件事。就在历飞花离开医院不久,一个护工进来了,四十来岁的男人,说是白薇雇的他,但白薇并没有露面。
也许是昨晚那些话,对她的伤害性太大了,所以她无法说服自己原谅我。
接下来两天,白薇都没有来医院,最多只是打个电话问下情况,三言两语后挂掉电话。历飞花倒是不时地来医院一趟,但大多也都是为公事,她告诉我,孙志坚已经被他们掌控,但审讯了几次,孙志坚都不承认买通罗有强杀人的事实,最后干脆以沉默对待。
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孙志坚是张小黑袖筒里的人,他不仅深知张小黑的厉害,同时也害怕出卖张小黑,给他的家庭带来致命的打击报复,所以孙志坚只能选择沉默,甚至是替张小黑顶罪。
两天后的晚上,就在我准备睡觉的时候,张小黑又来了。
带着两个手下,但没有进来,而是站在病房外面守候。张小黑进屋就点了一支烟,边抽边问:“莫凡,伤势好点没?这几天忙,也没顾得来医院看你。”
我说好多了,黑哥忙的话不用来医院。
“不来怎么行啊?现在已经有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张小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随即走到窗户前面,背对着我问:“你和那个小女警察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对你的案子很上心呐!”
果然,张小黑还是因为那件事情来的。
我说没什么关系,我是市民,她是警察。
“我看没那么简单吧。你那件案子明明已经可以结案了,凶手也投案自首了,可她却偏偏抓着不放,前两天还把孙志坚抓进去审问,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由此可见,张小黑说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这个人就是历飞花。
“孙志坚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落难而无动于衷?”说到这里,张小黑转过身来,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到床上,继续说:“里面有五十万,我希望你放过孙志坚,能做到吗?”
四目相对,谁也不肯示弱。
我苦笑道:“黑哥,我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孙经理平时的关系也处的不错,我怎么可能为难他呢?警方调查他,那证明他有些事情还没交代清楚,这不是我能掌控的。这张卡你拿回去,我不能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