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耄耋老头听到吴倩这样说,本就布满皱纹的脸上愈发沧桑起来,急忙赔笑道:“吴小姐何处此话啊?我文家这些年若没有吴家的扶持,早已消沉在岁月的长河之中,吴家的恩情文家世世代代都会铭记于心,谁若敢把文小姐当成敌人,我这关就过不去。”
老头儿虽然已经年迈,但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散发着一股不俗的气场,可见年轻的时候,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说到这里,老头儿回头看向文静,浑浊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握着拐杖狠狠撞击地板,一边说:“文静,你这几年到底瞒着我做了些什么,为何吴小姐会说刚才那番话?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吴小姐?啊?”
“爷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发展考虑。”文静凝眉道。
“好一个为了家族的发展考虑,那你私下和莫寒石玉等人交好,也是为家族的发展考虑吗?”吴倩拍着桌子,吓得耄耋老头浑身一紧,差点一头栽倒,文静忙不迭走过去搀扶住老者,“爷爷,我扶你过去坐下来。吴小姐,爷爷年事已高,你有再大的怒火也别对爷爷发泄,万一爷爷有个什么闪失,谁也担待不起。”
“不要拿你爷爷当挡箭牌!老爷子年事已高,文家大小事务都是你在掌管,所以我问的是你,而不是老爷子!还有,更不要威胁我,你应该清楚我的脾气!”吴倩声色俱厉,冷冷的眼神让文静都不敢直视,搀扶着老头坐在沙发上,文静才说道:“吴小姐,难道你没听说过有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吴家的恩情文家上上下下都铭记于心,但这几年文家被胡家压迫成什么样,吴小姐又清楚吗?胡铭仗着胡明月,便在长安城只手遮天,胡明月是张凡的女人,但吴小姐也是,胡铭明明知道文家的靠山就是吴家,可依然在打压我们文家,所以不是我想倒戈,而是形势逼我倒戈。不反抗就会消失,吴小姐,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文静的情绪也有些失控了,吴倩沉默起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才缓缓说道:“文家和胡家都是同一个派系的家族势力,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也绝非张凡的本意,被胡家打压这么久,你为何没给我说过?你说了我不管那是我的问题,可你一声不吭便交好莫寒等人,这就是你的问题!”
“恐怕就算我给吴小姐说了,吴小姐也鞭长莫及吧?”文静不以为然道。
“我算听明白了,文静,你这是准备反水啊?”老头儿气得够呛,面红耳赤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我只是老了,不是死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家伙?”
老头儿情绪失控,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话刚说完,就连连咳嗽起来,差点当场昏厥。
“爷爷,您别激动,身体要紧。”文静担忧地走过去,却被老头儿一拐棍打在胳膊上,即便这样,老头儿也怒火未消,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吴家对文家的恩情你都忘了吗?居然敢做吃里扒外的事情,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掌管家族的任何事情!”
文静捂着胳膊,疼得双眼通红,带着哭腔说:“爷爷,张凡已经快完蛋了!现在是关键时期,只要能站对阵营,也许不久之后长安城就是我们文家一家独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住口!滚出去!”老头雷霆大怒道。
文静还想再说什么,老头又大骂了几句,最后文静满脸委屈地转身走了出去。
老头儿挤出苦涩的笑容说:“吴小姐息怒,文静一定是轻信了某些人的谗言佞语,才会鬼迷心窍的。吴小姐大可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文家就不会再做对不起张先生的事情。”
老头儿的声音铿锵有力,似乎也表明他的态度。
听到这些话,吴倩终究是露出释然的表情,说道:“文老,你们文家和我们吴家来往这么多年,从当初张凡刚刚成长的时候,你们文家就对张凡提供过最大的帮助,这些事不仅张凡记得,我也铭记于心。所以就算任何人背叛张凡,我都可以假装没看见,但你们文家不该用那么短浅的目光去看待眼前的形势,而且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事情未必就是真的,如果只从表面去看待问题,最后只会一败涂地。
文静刚才说张凡马上要完蛋了,我并不赞成这句话,首先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退一万步说,就算张凡落败,可他身后还有我们吴家,还有众多家族的支持。不是吗?”
直到听到吴倩这番话,我才明白一件事,张凡为何能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势力达到巅峰状态,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身边的女人都不是普通人,这些女人身后都有着庞大的势力,加在一起,也就成就了张凡。
文静的爷爷则连连点头,“吴小姐教训的有道理,只可惜文静目光短浅,被表面现象所蒙蔽了。”
吴倩轻摇脑袋说:“我倒觉得她不是一叶障目,而是对张凡爱而不得,所以才因爱生恨。私人情感问题我不便插手,希望文老多开导开导她。另外,等会还有一个重要客人要来这里,文老提前准备一下,或许我们会在这里暂住几天,打扰之处,还望文老多多担待。”
“吴小姐说的这是哪里话啊,几位住在这里,是我们文家的荣幸,我马上派人去准备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