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顺着凳子慢慢流下,逐渐淹没了地上每一条缝隙。
血腥味渐浓,围观的宫人中有人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祁鹤安下意识扬起袖子挡在萧令宜眼前,低声道,“别看。”
他记得,萧令宜从前害怕见血,一点小伤口都会娇气地掉泪珠。
每次他只好用手捂住她的眼,哄她,“看不到就不痛了。”
萧令宜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藏蓝色衣料,先是愣了片刻,随后眼眶抑制不住地一酸。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
在皇宫中,她不是娇宠着长大的阿宜,而是大商的皇后。
她作为皇后,只能端庄持重,荣辱不惊。
即便受了委屈,也只能藏在心中。
有那么一瞬间,萧令宜想靠在那衣袖下的手臂上,像从前一样。
可她只是抬起手把那衣袖轻轻拂开,“明宣侯,哀家早就不怕了。”
太后,只会比皇后身上的责任更重。
祁鹤安宽袖下的手蓦地握紧,“是啊,太后一夜之间揪出了这么多细作,当真是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