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人,却有四局比试,那就意味着,在场的七个人之中,必然有一个人被轮空,直接进入下一场。
刘某人瞅了瞅周围,除了自己之外的那六个人,都是靠自己的实力打进来的,他忽然有些后悔没有跟在陈虞后面再学点什么。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刘某人只能暗自祈祷,希望自己再走一次狗屎运,成为被轮空晋级的那个人。
怀祺用左手食指在木简上写了几个字,过了一会儿后,忽然抬头看了刘某人一眼。这一眼看的刘某人心里直打鼓,怀祺却又把头一低,道:“第一局,辰五,轮空。”
这句话一出来,刘某人果不其然的收到了几道冷眼和怀翎的冷笑声,不过既然都被轮空了,他也就无所谓了。刘某人心里乐颠颠的,自穿越后,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终于享受了一把主角待遇。俗话说运气来了谁也挡不住,刘某人忽然间觉得,自己搞不好真的能通过大选,直接晋级成为内门弟子。
“第二局,壬九对庚一。”
“庚一”是章治的参赛木牌标号,怀祺的话音刚落,被点到的两个人齐齐站了出来。刘某人的视线在陈虞和章治之间游移,在看见章治袖口垂落下来的梦魂金铃后,他张口便想提醒陈虞要小心,结果陈虞几个纵身就已经跃到演武台上了。
陈虞动身的时候,章治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在太极阴阳图上站定。陈虞看了一眼章治手上的梦魂金铃,低声问道:“梦魂之阵对使用者的损耗太大,你之前已经催动了一次,如果继续强行催动,恐怕会被反噬。章治,你仍执意如此?”
“之前要对付你和刘狗蛋两个人,难免会被你寻到空隙,而今,却只要对付你一个人。”章治背后的画卷浮到了空中,缓缓展开,浓厚的雾气也开始笼罩整座演武台,他抬手开始掐诀,“陈虞,你也用不着有所顾虑而手下留情,怜悯二字,最是恶心不过。”
在雾气笼罩住整座演武台前,章治很清楚的看见陈虞的桃木剑上出现了淡蓝色的真炁,那真炁像是火焰一般,顺着剑柄燃上对方的手背,最后覆盖了陈虞的全身,与此同时,陈虞的声音悄然响起:“如你所愿。”
两人的身影在雾气之中趋于模糊,直至再不能看见对方分毫,章治手中的梦魂金铃发出了一连串的声响,铃声清脆,乍一听确实是金石相击之声,然而细细听来,却让人无端的神思恍惚,仿若置身梦境,分不清今夕何夕。
演武台上的雾气一上来,刘某人脸色就变了。演武台上对战的两人尚且看不清彼此,刘某人所站的位置就更别想看到什么,他心里着急,却也无从插手。刘某人视线一转瞥到了站在高处的怀翎,对方双手环胸,眉毛都没挑一下,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三清宫内,敬事堂长老之一的明堂真人看着被阵法凝聚出来的陈虞和章治的虚像,点了点头:“果如掌门所言,今年外门弟子大选十分精彩。只有炼气期修为便能催动此等法器,数百年未曾见过了,只是窥探他人内心一举,未免落了下陈。”
“如此窥视他人内心,终有一日,会走火入魔,甚至因反噬而暴毙身亡。”另一名敬事堂长老明弈真人连连摇头,复而看向掌门商邱真君,“这二人乃是在识海之中交战,不知要多久才结束。掌门可否施展阵法,将两人所在的识海引出来?”
看着催动梦魂金铃掐诀的章治和一动不动的陈虞,商邱子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试图窥探陈虞的识海,就被不知名的剑修神念一拂袖赶了出去,他默默给敢于闯进陈虞识海的章治小朋友点了根蜡烛,面上仍旧是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急,不急,很快就结束了。”
三清宫外,怀翎越发淡定,刘某人却越发焦急起来。然而没多久,章治就从演武台那一片雾气中走了出来。刘某人心里一凉,以为陈虞中招了,结果陈虞也毫发无伤的从雾气里走到众人面前。
只有炼气期的外门弟子们看不出所以然来,面上都是一副惊疑之色,怀翎却看都没看那两人一眼,朗声道:“第二局,壬九,胜。”
刘某人快步走到陈虞身边,两人微笑着再度击掌,独自一人站在一旁章治忽然脸上一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陈虞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扭头看向章治,对方的脸色已经比纸还要白了。
章治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半蹲半跪着,一手抚向自己的胸口,神色复杂的看向陈虞。当时演武台上,章治施展梦魂之阵,催动着梦魂金铃潜入对方识海时,却感受不到分毫抵抗。陈虞的识海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山,章治以为陈虞还是手下留情了,他隐约看到山巅有个人影,顿时颇有些愤怒的往山巅走,却被一道凌厉的剑气直接震了出去。
章治被迫从陈虞的识海退出来,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心口也似乎像是被那道剑气贯穿一般疼得厉害。章治强撑着从演武台上走回来,到了三清宫门口却再也忍不住了,他努力看向陈虞,视野早已经模糊了。
察觉出章治的状态,怀翎轻轻呼出一口气,运起传送阵,将章治送走。怀祺看了一眼被送走的章治,念出了第三局比试:“第三局,辰一对己六。”
己六是个刚到弱冠的年轻男子,头发简单的束在背后,面目冷峻,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