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娘子不愧是被世家当做高门主母,精心培养十几年的人,来了之后在贝婳手下混得风生水起。
虽然手段还稍显青涩,只要多练几天就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核心的部分,贝婳不敢交给她,但是那些琐碎杂事就有人分担管着了。
曹娘子发现了新大陆,和贝婳小声吐槽:“要我说,同样是管家,给丈夫管不如给太子管。”
“在东宫管这些庶务的好歹是个官呢,有钱拿有品阶。”
“而且真的只是管家,还不用生孩子、教孩子、养孩子。”
贝婳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这小娘子悟性真高。
她对此也深有感触。
“以前女子入仕前,做这些职务的都是男子,然后他们帮着太子管家,回去后又娶个妻子给自已管家。”
“真叫好一个层层剥削。”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打工真开心。
曹娘子凭借过多的共同话题,很快和上下打成一片,每天幸福的冒泡泡。
以前怕被斥责,心里话憋着不能说,越来越沉默寡言,都快憋出毛病了。
曹娘子还记得自已在家中时有多压抑,恨不得分分钟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人都说知音难求,现在周围全是知音,她这叫苦尽甘来了。
贝婧初近日无事,便和自已的臣属联络感情,做些以往没时间的交际往来。
今日和郭央小叙一下,这人在弘文馆初见的时候还觉得她是个废物花瓶,各种看不顺眼。
后来脸被打肿了,到成了她的人,乖觉得很。
酒过三巡,郭央已经晕晕乎乎。
要不说酒桌文化好使呢,平时端着礼仪架子,和一些敢想不敢说的事,被酒气一激发后,什么都敢秃噜出来。
半个胆子都壮成了十个。
一来二去的,距离不就拉近了嘛。
再加上贝婧初深谙话术套路,一两次的谈话下来就能让人对她推心置腹、五体投地。
简直是搞传销的天才。
贝婧初使了个眼色,让人把郭央的酒壶换成白水。
适量就可了,她又不是来劝酒的。
半个时辰前还拘谨守礼端方的少年臣子已经满脸遗憾。
“我真不明白,那秦王就一小屁孩,论文论武样样都不如你,凭什么能和你打擂台一决高下?”
“就因为他多了根吊吗?”
贝婧初:!?
贝婧初被自已的口水呛了一下,连连咳嗽。
她知道话糙理不糙,可这也太糙了。
她看这人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大兄弟,你家里人知道你私底下是这么说话的吗?
说好的偏偏公子、玉树临风呢。
以前只是嘴欠,现在
不可说不可说。
郭央红着眼,愤恨道:“要是世上有什么移花接木的神医就好了,我去把秦王的吊切了给你缝上!”
贝婧初:“”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而且她也不想要。
郭央正醉着,察觉不到贝婧初的无语,兴致勃勃的和她分享自已的切吊计划,听的贝婧初有点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