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精神波动都是固定的?”杜泽语调平稳的问道。
苍祁木着张脸看着杜泽。
杜泽扭头正视前方,视线仿佛穿透那道关着的门落在了更远的地方。
“它”给他的功法绝不是凡物!从投入和产出的角度来看,将来要面对的敌人也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比起那些站在世界巅峰的人物,他确实确实太弱。
杜泽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眼中露出钢铁般坚定的意志,无论敌人是谁,他都会迎难而上,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命,绝不容许任何人抹杀!
苍祁顺着杜泽的视线看向那双布满细碎伤痕的手,语声严肃的道:“这事绝不能被人知道!”
杜泽微微点了点头,他不傻,自然知道自己这种情况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300的利润,可以践踏人间一切法律,他的这部功法又何止是300%的利润。
“我走了,你呆在屋子里别出去,外面不安全。”苍祁估摸了下时间,站起来就向外走去,走之前如昨日一样叮嘱道。
杜泽叫住了他,“上哪去?”
苍祁的步伐停了下来,没回头,只淡淡的说道:“打拳。”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杜泽看着苍祁标枪般的背影若有所思。
凌晨时分,钥匙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杜泽的修炼,“回来了?”
“嗯。”苍祁开门走了进来,拿起地上的盆走了出去。
两分钟后端了盆水进来开始洗漱,他脱掉黑色短袖t恤和裤子擦拭起来。
心口和腰间深紫色的拳印引起了杜泽的注意,他凝视着那两枚一看就是对准要害打算直取人命的印痕,眉头紧锁。
语声严厉,“苍祁,你现在都在干什么?”
“打拳。”简洁干脆的回答。
“打什么拳?”
苍祁沉默了起来,快速的擦洗之后将衣服穿了起来。
“黑拳是不是!为什么?”杜泽豁得站了起来,犀利的目光直视苍祁的眼睛。
刺得苍祁扭头逃避了他的视线,他紧抿着唇,望向墙壁的眼睛里却露出了复杂的的神色,似愤怒似痛苦似悲凉,似屈辱,看得杜泽心头一紧,有了一丝不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做出这种不要命的决定?又是什么让这个少年露出了那样的表情?在这半个月里,苍祁到底遇到了什么?
沉默半晌之后,苍祁最终避着杜泽的视线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那神情像只受伤的小兽,脆弱的让人生出一丝心痛。
杜泽伸手安慰的摸了摸他干涩刺手的紫发,哪知苍祁却是一把搂住他,紧紧地按在怀里,下巴架到了他并不宽厚甚至是单薄的肩上。
杜泽伸手就想推开他,两滴温热的液体突如其来的落在了他的肩上,让他心间一烫,手停了下来,同时也歇了想要推开苍祁的心思。
谁都有脆弱的时候,在这个夜晚,就让他做一回抱抱熊安慰安慰这个历经大难被迫成长的少年吧。
杜泽伸手轻轻拍着少年的背,温声安慰,“什么都会过去的,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活着就是最大的希望。”
“什么都没了。”少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声带哽咽,里面透着说不出的悲怆。
“你还年轻,什么都会有的。”杜泽柔声道。
“没有了。”
“傻小子,会有的,以后什么都会有的,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你会遇到一个的姑娘,她聪慧体贴温柔善良,还很漂亮,你会对他一见钟情,你们甜蜜的相恋,在众人祝福下走进礼堂,然后,你会有一堆活泼可爱的孩子,你看,这就什么都有了,是不是?”
杜泽的声音平缓而轻柔,在这个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如一汪清泉滋润了少年的心田。
苍祁的下巴依旧架在杜泽那单薄消瘦的肩上,他静静地听着杜泽的细语,轻轻地嗯了一声。
也许并不需要以后,这个人他现在就找到了。
他出生在势力雄厚根深蒂固的大世家,从他出生那一刻就注定要肩负的巨大的责任,为此他不得不耗尽一切时间来准备,只为了能在他成年那一年为家族赢得比赛,取得最尊荣的地位。
所有人都对他说你一定要赢,家族没有退路,你只能赢!包括他的父亲母亲。
因为他是家族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天才,所以赢是他必须背负的责任,在他的记忆里,童年没有欢乐,只有无尽止的学习修炼,还有不停的赢。因为只有他赢了,父亲母亲才会对他露出渴望已久的笑容。
他一直生活在必须赢的告诫中,他也将打赢那场比赛作为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可是后来,不需要了,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没有了,哪怕是那种赢了才会出现的笑容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可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刻,总有一个人会及时的出现,会对他纯粹的好,会想着法的安慰他,会向沉沦在黑暗中的他伸出温暖的手,给他光亮,给他目标,指引他前行。对于这个人,他一点都不想放手。
苍祁将杜泽搂的更紧了些,眼中露出了坚定的神色,他要把这个人变成自己的。
苍祁的脆弱只是暂时的,也只在这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