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攀上天际,于云层中若隐若现,晚风带着些许凉意徐徐吹过。
一座村落的村口处,数位中年妇人围坐在一道,聊着家长里短的琐事,是不是的便有爽朗的笑声从人群中传出。
老妪“炽五”巧妙混入了这村口的情报站中,原本她以为从这群妇人口中,可以得知很多的事情。
结果这些人聊得不是谁家夫妻夜里又打仗了,就是谁家儿女又惹了什么乱子之类的事情。
原本老妪“炽五”听了几句就想借机离开来着,结果愣是没能让她如愿以偿。
这些大妈不光是嘴上挽留,可还动手,差不一点儿就要将他们的障眼法都给拽“散”了。
无奈之下,老妪“炽五”差不多在这个村口的“情报站”耗了足足大半个时辰的工夫,方才脱身离去。
行至一僻静处,老妪露出了一副无奈之色,呢喃道:“这怎么算?子时都快到了,愣是听他们东拉西扯的聊了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愣是一个字都没提到燕无庸身上”
“我看不然,你没看这些妇人们笑得多开心,我们在外面收集粮食的路上,看到村落里的百姓,有像她们这样展露笑颜,有像她们这样晚饭后还能到村口乘凉聊天的吗?”老妪的腹部传出一道声音。
“对啊,我觉得刚才说话的兄弟说得对,外面都乱成那样了,他们这里好像完全没有被天灾人祸所波及一般,这不是说明了燕无庸待他们很好吗?”
“这便是所谓的,句句不提燕无庸,句句都是燕无庸?”身为“嘴”的炽虫沉默了一阵,随即应声道:“兄弟们说得对,果然弟兄多脑子就是活泛。”
“要不日后咱化形了,还是这般,百妖为一人?”
“这妖多力量大啊!”
此话一出,余下炽虫集体沉默,唯有“嘴”还在那边不停地叭叭
扈跋郡府衙门前,雄踞着两座威武石狮,它们一左一右守在这府衙之前,目光如炬,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府衙的安宁与秩序。
一年迈老翁,拄着一根木拐,一手扶着石狮,神色纠结的朝府衙之内眺望着。
这时,一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从府衙中走出,在经过老翁身侧后,又退了回来,作揖问道:“老人家,这大晚上的您在这府衙门前做什么?是要报官吗?”
闻言,老翁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是这衙门里的人吗?”
这老人家怎得看上去有些怕我?
而且从这神色来看,定然是遇着了冤屈,要不然怎么会大晚上还在这衙门门前张望的?
书生愣了愣道:“非也,我是个秀才,乃是来这衙门里帮着润色文书的。”
“哦”老翁点了点头,四下张望后,压低了声音问道:“秀才,你说要是我家的地被富户给霸占了,这官老爷会不会管我呐。”
“地被抢了!”书生神色一凛,急忙道:“管啊,府衙自然是管这事儿的!”
“老人家你且跟我进去,我带你去告官!”
“哎哎哎!你慢些,你慢些!”老翁扯开了书生的手,急忙道:“那抢我地的人可有大关系,他说府衙里的坐高堂的是他的亲戚。”
“咱就是因为这,才不敢进去呐!”
“关系?”
“绝不可能!”
书生一摆手,正色道:“老人家你听我说,这扈跋郡已经不一样了,官府里原本那些个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狗官全都已经被燕王给宰了!”
“现在里头坐镇的,可都是燕王的人,也就是咱老百姓!”
“他们绝对会秉公办案的!”
“若是他们敢出岔子,燕王第一个砍了他们!”
说到这,书生索性亮明了身份:“我原本是这府衙里的小小文书,因为不同大戊那些狗官同流合污,就被弄得家破人亡,还将我关进了大牢。”
“直到燕王来了,杀完了狗官,将我救了出来,还让我当了如今这扈跋郡府衙的主事”
“也就是说,这判案的人,就是我!”
“我已经没有家人亲属了,哪有何来的关系?”
“老人家您就跟我进去,将事情说清楚,若是有人真敢在燕王这一亩三分地上干出霸占田地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望着眼前书生一脸真诚的样子,老翁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好孩子,望你挑起这个担子,能继续保持下去”
“嗯?”书生神色一怔,不明白为何老翁的神态会有如此变化,而且说得话也有些前后不搭。
“我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刚才是我犯了癔症来着”
“没人霸我田地”
说着,老翁便是转身离去:“老夫先走了,书生你也赶紧回去歇着吧。”
“哎!”书生喊了一声,见老翁背身挥手,他也是顿在原地思量了一阵。
当他再抬起头来,想要送老翁回去的时候,就见宽敞的街道上已然没了老翁的身影
濛江水畔,五位黑袍人再度齐聚于此,众人依旧保持着施展了障眼法时的样子。
拄着拐杖的老翁笑道:“我先说吧,庙堂为官亦是百姓,百姓知百姓苦,知百姓难,以后怎么样不知道,但目前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