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如慌乱之下条件反射般地想要抓住旁边的一个什么东西,华溪烟正站在池边,见赵清如身后正欲拉她,错开一步后退,随后便听见谢嫣大呼:“你放开!”
可是赵清如哪里肯放,两相交握下,竟然双双落入壶中,“噗通”一声,激荡起一大片浪花。
“来人啊……”两人落于水中之后撕声大喊起来。就算是谢嫣有武功在身,但是也不懂水性,掉落之后只觉身如浮萍漂泊无依,心下恐慌至极,哪里还有半分使用武功的头脑。也只得像是一只落水的鸭子一般,在水中使劲儿扑腾着。
两人的婢女闻声赶来,见到湖中的情形面色大骇,但也她们也不懂水性,只能在岸上干着急。
“来人呐……快来人呐……”几名婢女冲着四周大喊起来,还有几个跑到了前院去叫帮手。
赵清如心慌的厉害,在水中越挣扎越下沉,不停地有水灌入她的耳鼻喉中,她惊恐地睁大眼,看着岸边淡然而立的华溪烟,只觉得面前的视线都被那湘妃色的罗裙染成了一片赤色,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了?”另外一边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华溪烟转头,便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
为首的正是孙知府,一
见到水中清醒,面色瞬间煞白,冲着身边几人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下去救人?”
孙府的侍卫闻言都立刻跳下了水中,冲着那二人游去。
救命要紧,人们哪里还管的了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一个侍卫有道谢嫣旁边,就要将她拖起来。
谢嫣感觉道自己腋下受了力,瞬间觉得没有刚才那般窘迫,情急之下失去的理智似乎也回了来,一掌打开身边那侍卫,提气转身,从水中一跃而起,众人只觉那一道流光溢彩的身影扶摇直上,盘旋数圈,无数水珠落下,似乎是降下了漫天花雨。
片刻过后,谢嫣轻飘飘落地,华美的罗裙没有半分脏污,精美的发髻没有丝毫散乱,盈盈而立,衣袂飘飘,除去脸上的妆容淡了些许之外,与刚才并无半分两样。
华溪烟眸光微微眯起,轻功自救,内力自挽,高贵傲然的姿态丝毫不变,这陈郡谢氏的小姐,当真是不简单。
但是赵清如就没有那般幸运了,如一只落汤鸡一般被两个侍卫架了上来,浑身湿淋淋的,曲线毕露,一边的婢女赶紧拿来披风盖到她身上。
她没有谢嫣那般的内力顷刻间蒸干衣服,一上来只觉得透心般的凉意传到四肢百骸,忍不住苍
白着脸抖了几抖。
“谢小姐可是还好?”孙知府看着一边的谢嫣,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
“无事。”谢嫣很是优雅地抚了抚鬓角,淡然出声。
“那便好。”孙知府点了点头,明显松了一口气。
“清如可是还好?”孙知府转头看着一身狼狈的赵清如,关切问道。
赵清如在婢女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了身,款款一礼:“公公放心,儿媳没事。”
这般清雅的做派和刚才那在水中大喊大叫之人判若两人,华溪烟浅笑着看着赵清如,想着这女子倒是也不蠢,知道自己已经丢了颜面,要是再哭哭啼啼委委屈屈地做些什么,才会被人认为是小家子气看不起。如今这般落落大方,虽说是狼狈了些,但是修养还是极好。
孙知府点点头,不难看出眸中神色极为满意。
赵清如披着湿淋淋的发,惨白的脸色在日光的照耀下有些骇人,她的眸光忽然定在了华溪烟脸上,越发地阴沉。
只见赵清如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极为骇人,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大步走到华溪烟面前,竟然高高扬起了手。
华溪烟眉头紧紧皱起,后退一步正欲错开,不料问夏忽然挡在了她前边,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问夏在赵
清如那一巴掌的大力之下竟然一头撞到了旁边的石头上,额角立刻肿起了一大块。
华溪烟的眸光忽然变得凌厉,脸上一成不变的笑容也顷刻间无影无踪,厉声问道:“孙少夫人这是何意?”
赵清如却是连一边的问夏看都不看一眼,只是说道:“你问我是干什么?刚才我掉下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她做什么?她不就在岸上站这么?
“你为何不下去救我?”赵清如指着华溪烟,大有一副兴师问罪之态。
“我不懂水性。”华溪烟冷声开口,陈述着事实。
赵清如的妆容已经被那水冲的干干净净,就连唇色都是苍白的,配着她狰狞的表情,极为可怖:“就算你不懂水性,你也该下去救我!”
华溪烟如看怪物一般看着一脸义正言辞的赵清如:“孙少夫人这意思是,我就算是搭上自己的命也该把你救出来?”
“哼……”赵清如唇角轻启,高傲地扬起了头,“自然。”
“所以就冲这个你就打了我的婢女?”
“是那贱蹄子自己不长眼撞上来的!”赵清如的声音很是平和,没有像泼妇那般大声叫喊,尽管她说出的话很是无耻,但是到底没有惹来多少反感。
华溪烟真是忍不住想笑
了,这人哪来的脸面这么说?
“不过一个贱婢罢……啊……”赵清如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