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了几抹好奇的神色。
“我知赌坊对没人的大额欠条都有留底,所以我今日前来是和公子讨要三年前知府公子孙沐扬所欠的欠条。”
卿洵想了想,朝着一个小童吩咐了几句,不多是那小童便拿着几张纸回了来。
卿洵接过,随意翻了两眼,递给了华溪烟:“这便是当
年的欠条,孙沐扬生性好赌,赌品极差,前前后后共欠了四千余两。”
华溪烟点点头,接过之后放入了袖中。
“天色已晚,不多叨扰,告辞!”华溪烟目的达到,瞥了一眼外边的天色,站起了身。
卿洵点点头,只是随意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自然。”华溪烟点点头,浅笑着告辞。
今天真正是在赌坊带了一整天,来的时候正是日出东南,现在却是沉沉暮色降临,相对于昨天的漫天繁星,今天的夜空暗沉了许多,就连月亮的光芒,都惨淡了几分。
赌坊的人依旧是络绎不惧额,华溪烟路过前厅的时候依旧可以听到里边传来的不绝于耳的吆喝声。她没有再走前边,而是从一边的一个抄手游廊里走到了外边的街上。
“小姐!”问夏从一边钻了出来,轻声叫着华溪烟。
华溪烟点点头,脚步不停:“那银子可都是散回去了?”
“自然。”问夏点点头,紧接着有些不满地道,“小姐何必这般,那是咱们辛辛苦苦赢来的银子,也是他们心甘情愿输的,小姐何必再还回去?”
想到刚才的事情,问夏就来气,这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些得到银子的人就罢了,一般围观的人都说小姐傻,甚至不奇怪,不然有谁巴巴地把到手的银子再散出去?
“我还回去自然有我的用处。”华溪烟不咸不淡地说道,想到了什么,一双水眸目光竟然更亮了几分,宛如燃了两簇火光一般,摄人心魄。
问夏沉默不语,想着当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自家小姐了。
“你可知今天那大胡子男人是谁?”走着走着,华溪烟忽然出声问着问夏。
问夏摇摇头:“不识得。”
华溪烟浅笑:“也不是什么名声很大的人,你不识得也是正常。”
“难不成小姐所为何那人有什么关系?”问夏有些不解地追问道。
华溪烟正欲说什么,忽然间水眸一凝,脚步慢了几分,唇边笑意更深了些许,微微扬起下巴,媚眼微眯:“你瞧,说曹操曹操就到!”
问夏闻言抬头,看到夜雾弥漫的街道尽头,一高大威猛的身影正朝着这边疾步而来。
那高大的身影走到华溪烟前边三丈处,忽然间单膝跪地:“吴楠见过小姐!”
此人正是白天在赌场那和华溪烟叫嚣开赌的大胡子男人,此刻这人正委身跪地,较之白天的粗鲁刚强多了几分顺服的意味。
“你起来!”
吴楠闻言站起身来,却是垂着头,没有看华溪烟。
“你是来谢我的?”华溪烟盯着吴楠,轻柔的声音流泻而出。
吴楠心下一颤,觉得这声音真是美妙至极,恭声道是。
声音依旧雄浑有力,但是已经没有了白天那般的粗鲁之气。
此人不过是易县的一名无名小卒罢了,华溪烟知道他也是因为不经意间的某一次孙沐扬提起,只是说此人身材魁梧,力能扛鼎。偶然一次在镖局的时候得见,见此人一人举了三袋原煤依旧健步如飞,才知道孙沐扬所言不假。
此人一直在镖局做工,也有几分武艺在身,而且这武艺在易县是很少见的。
曾经有一次有官员要这人去做护院,但是后来由于你官员与平民起了冲突,要这人上去暴力解决,这人言自己学武从不做这等欺善扬恶之事,于是愤然离开,言再不为狗官卖命。
于是此人正直的品行一下子传扬开来。
华溪烟知道自己得罪了孙家,按照孙家的度量必定不会轻易饶了自己,性命相关的大事,她自然要为自己寻得一个帮手,于是便想到了此人。
不得不说,今日的赌场之行,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