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字传来,在华溪烟脑中回响,但是她却是出奇地冷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此事一般。
云祁端着茶杯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之景:“哦?说清楚!”
“梓泉回程途中,在太原外百里处遇袭,来人数量众多,而且全乃精英。云氏暗卫保护不慎,才使得梓泉被劫走。”梓菱说着,声音中有着一抹怪异,“来人似乎只是奔着梓泉来的,云氏暗卫并没有半分损伤。”
“你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们按兵不动了?”云祁转头看着面沉如水的华溪烟,笑着开口。
“暗地里下绊子,不和王家起冲突,又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打算的可真是好。”华溪烟将耳畔的一缕青丝撩在耳后,露出莹润小巧的耳垂,衬着她菱唇勾起的一抹岑薄笑意,美艳万分而又寒气逼人,“那咱们便去看看,这群人,是要如何。”
王晋的医馆外,集结了一大群人,正是太原内的平民百姓。而李获真正站在医馆之前,安抚地冲着众人说些什么。
温淳站在李获真身边,看到了人群之后的华溪烟,微微含笑,朝着她低头一礼,恭顺谦逊。
“王二小姐!”李获真高声唤着,拨开人群走了过来,站定到华溪烟面前,“王三公子的情况并不乐观,二小姐是不是要去看上一看?”
听着这意思,是要让自己去见王齐最后一面了。
“既然三公子病情加重,我还是不去看了为好,否则带了病气出来,岂不是难以交代?”华溪烟微微侧着头,耳间明月珰上的明珠被午间的太阳折射出万丈光芒,璨璨逼人,竟然有些让人睁不开眼。
华溪烟很冷静,很淡然,平静地有些出人意料。
身后传来一阵车辇的声音,打断了李获真对于华溪烟的打量以及猜测。
一众人从车上下来,正是王家众人。
“国公爷!”李
获真大步走上前,冲着王瑱一礼。
“李大人。”王瑱没有客套,直接说明来意,“我来接犬子!”
“不知大人说的是……”
“自然是王齐和王晋。”王瑱微微眯眸,声音不怒自威,“难不成,我王家的子弟连自家府里都回不去?”
“晚辈自然不是那个意思。”李获真轻笑道,“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三公子病重,四公子的情况也并不乐观……”
“我已经向皇上修书,请了太医前来,在此之前,请让我将犬子带回府中医治!”
“国公爷!”李获真的声音忽然拔高了几个语调,脸上的神情是毫不退让的坚持:“王三公子病情如何,所有人心知肚明,难不成国公爷要为了令公子,置全太原百姓安危于不顾?”
之前王齐在医馆被关,已经引得太原人心惶惶,若是如今出了那一罐,还不定引起怎样的风波。思及此,本来围观着的众人全都面面相觑,后退几步,仿佛王家众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让人避犹不及。
“定国公!”温淳走上前来,温和的面容上满满的都是惋惜哀叹的神情,“王三公子乃是人中龙凤,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也非我所愿,还望国公爷节哀……”
“节哀?我们有什么好节哀的!”这次是王夫人开口,她的面容上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温婉柔顺的面容,而是带着满满的凌厉之气,一副护犊的模样,“我儿现在好好的!温大公子这是在诅咒我儿不成?”
这话听起来就有些强词夺理了,在场之人谁不知道王齐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尤其是这王夫人,还说自己儿子好好的,莫不是受了刺激神志不清了不成?
“我们知道夫人思子心切,但是现在这情况,实在是……”温淳说着,似是有些不忍开口,遂别过头不语,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判了王齐死刑。
“什
么都不能阻挡我今天将我儿子带回去!”王夫人言辞铿锵,狠狠地看着李获真和温淳,一甩衣袖,“就算是他死了,也要葬在我王家陵园里,全尸!”
全尸二字一出,四周一片死寂,而跟在王家众人身后的护卫全都上前一步,拔出了腰间的刀剑,一派针锋相对之势。
“定国公这是何意?”李获真眯眸,故作不知,“难不成任由尊夫人胡来?”
王瑱并没有说出一句反对的话,只是道:“王家的子弟,轮不到任人鱼肉的下场!”
温家这次不会轻易放过王齐,至于这原因么……想到这里,华溪烟忽然勾唇一笑,清声开口:“要是给一般人,染了时疫自然是捱不过三天的,但是三公子现今依旧留存于世,这期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王二小姐这话不对!我和王三公子一起染病,但是如今我已经全然康复,王三公子却缠绵病榻,甚至是拒绝大夫的看诊,谁知道王三公子是心有顾忌,还是想要祸害全太原?”
说话的人正是和王齐一起染病的那人,如今他站在这里,言辞铿锵,与常人无异,显然已经大好。
此人话落,众人再次后退几步,联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些传言,想着难不成那王三公子真的是不想活了,然后找个机会,将自己身上的时疫散播出去?
“如此想法其心可诛!”李获真一甩衣袖,忽然换上了一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