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家不起眼的茶楼内,梓易一脸抽搐地看着下边两人的刀光剑影,无奈地问着窗前的自家主子:“公子,可是要属下出手?”
“不必。”云祁淡然摇头。
“可是华小姐才习武不久,哪里是明月公主的对手?”梓易一边看着两人的招式,有好几次为华溪烟的惊险提心吊胆。
“她不会有事。”云祁说着,语气中没有半分担忧。
梓易撇嘴,想着以为是您?那华小姐虽然聪明,但是还没有到对武学天赋异禀的境地……
“不必担心,你仔细看着便是。”云祁端着茶杯轻啜了一口,姿态随意从容,面容清雅温润,语气平淡无波,身姿挺拔俊逸,微风从窗口吹进,拂起他的墨发,纷纷扬扬。黑发白衣,清茶暗窗,俨然一副美极的水墨画。
和下边的厮杀比起来,俨然是两个世界。
梓易这才认真地观摩起来,见华溪烟虽然有好几次惊险,但是到后来已经变得游刃有余,甚至是摸清楚了明月公主的套路,在她出招之前,便会先行躲避。而且她逐渐拉近了自己和贺兰玥之间的距离,以至于最后宛如贴着身子在打,贺兰玥的长剑毫无作用反而束手束脚,而华溪烟手中的匕首却是寒光粼粼虎虎生风。
“若是这次公主有个什么意外的话,可不能怪我。”华溪烟轻笑着说道,匕首看似不慌不忙实则快若雷电地朝着贺兰玥刺了过去。
“妄自尊大!”贺兰玥冷声吐出这么一句,足尖点地旋身而起,借力华溪烟的匕首,落下时朝着她踢来。
华溪烟身子一矮轻轻闭了过去,不带贺兰玥转身便再次紧紧贴了过去,接着道:“生死由命,公主可不要手下留情!”
“若是云公子知道有一佳人为他如此拼命,不知该作何感想。”贺兰玥冷声说着,语气中是难言的讽刺。
拼命吗?华溪烟脑海中忽然浮
现了上次云祁为了给自己解毒而在密室中奄奄一息的场景,唇畔勾起一抹轻软的笑意。
两情相交,生死置之度外。已非一次,又有何妨?
贺兰玥觉得华溪烟那抹笑刺眼得很,仿佛是看淡了俗世繁华,看透了生死别离,只剩一腔真情热血,朝那一人挥洒。
贺兰玥一气,招式更加凌厉了几分,但无奈华溪烟像是一块儿牛皮糖一般紧紧贴着自己,她的长剑根本发挥不出半分功效。
华溪烟每次出招的时候都会说几句话。譬如——
“你不够美。”
“武功平平。”
“搞个暗杀还能被抓现成。”
“脖子痛不痛?”
……
最要命的一句还是:“云祁不喜欢你,不然早和你成亲了。”
这一句句话看似无关痛痒,但是却是对这种天之骄女的极端挑衅,贺兰玥每听一句,脸色就沉一分,以至于最后,端庄温婉的面容黑如锅底。
招式越来越没有章法,忽然间停了下来。贺兰玥一看,华溪烟正面色含笑地站在她面前,而那柄匕首,正抵着她的眉心。
“你输了。”华溪烟菱唇轻启,吐出这么三个字。
贺兰玥脸色由黑转白,忽然间感到胸口一凉,华溪烟竟然伸手从她怀中拿出了一张东西,赫然便是她的那份婚书!
下一刻,便见华溪烟展开看了一眼,冷然一笑,好好的一张婚书瞬间化为碎片,纷纷扬扬。
“这婚书还有数份,你毁了也没用!”贺兰玥盯着华溪烟,缓缓开口。
“没关系,我会慢慢都毁掉的。”华溪烟黛眉轻挑,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口出狂言。
贺兰玥后退两步,和华溪烟的匕首拉开了距离,面色恢复如常:“其实我倒是很欣赏王二小姐这样的对手,够强,比那个什么柔嘉公主强多了。”
说罢,抬头朝着某个方向瞟了一眼,大步离去。
华溪烟没有阻拦。若是想当街
杀西陵堂堂明月公主,她还没那么闲惹这么大麻烦。
抬头朝着刚才贺兰玥看的方向看去,只是一间窗户大开的屋子,并没有什么人。
直到华溪烟也离开,围观的人们还是没有散去。人们津津有味地谈论着刚才的一场酣战,想着云公子有如此美人相争,不知是福是祸。
“皇妹,你的伤可是还好?”贺兰泽看着贺兰玥脖颈上浅浅的痕迹,有些担忧地问道。
贺兰玥随意抹了一把脖子,冷嗤一声不以为意地道:“什么伤没受过,这点小小的痕迹不算什么。”
说罢,倒是转而问道:“八皇兄真的很喜欢她?”
贺兰泽蹙眉,想到了什么面色闪过一丝阴鸷的神色:“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便让老八收敛些,但是他却是变本加厉!真是没有分寸!”
“什么事?”贺兰玥蹙眉,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以让向来八风不动的三皇兄这般气怒。
贺兰泽这才将梅七道姑的帕子那事和贺兰玥说了,谁知贺兰玥却是笑了起来,掩着唇瓣道:“三皇兄不必担心,此事不足畏惧。”
“你有办法?”
“当然了,梅七道姑可是皇妹我的师傅啊。”
——
华溪烟还没有回到王府,她和明月公主大战一场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