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晔发誓这种极品的马车他从未见过。
一只干巴巴的毛驴拉着一块红色的破旧的木板,两个轮子甚至在转的时候还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也叫红木马车?”宁晔指着那只万分无辜的毛驴,对着云祁大吼着。
“那不是红木么?”云祁的云淡风轻和宁晔比起来简直是高深到了一定的境界,“再者说来,祁只说是车,也没说是马车不是?”
“不是……”
“小王爷,您就将就将就吧,为了给您腾地方,我们白玉龙的食料都扔了!您还不知足?”梓菱打断了宁晔的话,撇嘴道,“我们腾不出给您赶车的人了,您就自己将就将就吧!”
说罢,一溜烟地钻到了后边的车中,不再露脸。
“梓易,启程!”云祁薄唇轻启,不再管是宁晔是什么表情。
一群行乞者已经被梓易打发走,梓易满含同情地看了一眼宁晔,一样马鞭,马车再次缓缓行驶起来。
“马鞭呢?没鞭子我怎么赶车?”宁晔追了上来,趴在窗口问道。
“你不看看那驴受不受的住你的鞭子?”云祁冷哼一声,轻轻拂手,宁晔趴着车窗的手瞬间松了下去。
宁晔坐在地上,一阵云山雾罩,看着那两辆马车徐徐走远,又看着自己面前这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骨肉如柴的驴,一下子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云祁,十几年你还是这副死德行!”
宁晔暴怒至极的吼声传来,但是却没有给榻上的云祁造成半分影响。
“你们关系很好。”华溪烟对着云祁说道,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因为她好像还没见过敢对云祁这般破口大骂之人。
“嗯。”云祁点头,没有半分犹豫,“小时候我俩关系不错,直到我离京之后,偶尔还是会和他见上一面,感情就这么慢慢地下来了。”
从小的交情,果真不
一般。
于是,一行人就形成了这么诡异的态势,前边两辆豪华的马车,最后边跟着一头毛驴拉的木板。
宁晔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在城外莫名其妙遇到一波刺杀,本来好好奇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仇家,这才听见一人说“云祁,看你这次不把命交代出来!”这才明白这群人是冲着云祁来的。看来者汹汹,本来想着脱身跑路便完事,这下倒好了,不杀也得杀了。于是,牺牲了自己的所有护卫与暗卫,自己也落了了一身狼狈,给那人清除了障碍,结果人家就是这么对自己的!
不就是因为他的马车和云祁的一样是黑金楠木的吗?
越想越不平衡,越想越委屈,宁晔一巴掌拍在了身下的木板上,木板嘎吱嘎吱两声之后……裂了。
第二次被摔在地上的宁晔有些蒙了,刚才的一番打斗早便让他精疲力尽,别提进了城之后还被一群乞丐围了起来抢走了他的玉佩与外袍,差点连身上最后这点遮羞的衣裳都抢个干净。他堂堂晔小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最后,还是那头善良的驴挪到了宁晔身边,让几乎就要吃人的他骑到了自己背上。
华溪烟在车内听着骑驴赶了上来的宁晔在外边絮絮叨叨地将云祁骂了个遍,整整半个时辰不带重样的话。于是明白了博览群书果真是有好处的。
找到了一家客栈,累极了的宁晔直接趴到一张桌子上点了一桌子菜海吃起来,天知道刚刚和那一群人打斗究竟耗费了他多少力气。
云祁罕见地没有嘲笑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酒足饭饱,并且体贴地付了账。
梓菱几人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想着不是说好堂堂小王爷么?这么一副比土匪还要猛的吃相是怎么回事儿?
华溪烟倒是很欣赏这份随行,不矫揉造作,不过也是,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和云
祁成为好友。
忽然想到了宁熙,由于常年游历在外,也是这般随行从容。本来华溪烟对于皇室之人没有什么好感,如今因为这二人,也产生了一些改观。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上了楼,宁晔揉着肚子肚子坐在桌子上眯眸和华溪烟对视着,片刻之后转头看向云祁:“此次崇州震灾……”
云祁见宁晔看着华溪烟,缓声道:“说罢。”
他就容忍这人在旁边听?宁晔想着,心下对华溪烟的心情更加好奇了些许,甚至是有种自己和云祁的友情岌岌可危的感觉。
华溪烟对于宁晔看着自己逐渐冷下来的眼神恍若不见,兀自笑道:“此次震灾如何?小王爷接着说呀!”
宁晔只是兀自打量着华溪烟,似乎是要在她脸上盯出一朵花来,忽然感觉云祁看着自己的眼神阴森了几分,宁晔心下一紧,脱口而出:“他是你相好?”
不待云祁说话,宁晔接着道:“怪不得这么些年你都不进女色,原来你真的……”
云祁的脸色僵硬也是片刻,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雅温润:“你再十句话没个重点我可以让你一辈子开不了……”
“此次崇州灾民三十万,每人发米五十斤面二十斤御寒衣物三套银子五两,并且在城内屯粮十万石。牛羊共去十万头马十五万匹,新上任的崇州知州柳平已经潜移默化地告知百姓震灾物资明面朝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