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夏立刻慌了,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真的会离开华溪烟,于是急急忙忙表态:“不要,我要跟着小姐!”
这么些年以来,她早已习惯了跟随华溪烟,在落凰宫的这些日子已经十分难捱,怎么还能去吕梁山?尽管大小姐也很好,但是和小姐可是不一样的啊……
“你不能留在京城。”华溪烟当机立断地拒绝,“若是你想长远跟着我的话,就去吕梁山。”
问夏垮下了肩膀,她也知道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李后容不下她,为了安全起见,怕是今后的日子内会想方设法除掉她。最好的保命方式,就是离开京城。
所以问夏最终还是走了,不过是回栖凤宫收拾了几件东西之后,便让风吟着人送去了吕梁山。
英姨安排好的马车正在宫门口等着,车夫见到华溪烟来,赶紧从车上跳了下来,毕恭毕敬地为华溪烟打开了车门。
华溪烟刚刚上车,走到车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过身,问着垂着头的车夫:“你是栖凤宫里的人?”
车夫点点头,面容隐在了斗笠之下:“奴才是栖凤宫照看马匹的下人。”
“此人在栖凤宫当差的时间不算长,是内务府前不久着人送来的,公主若是不识得的话,也很正常。”英姨扶着华溪烟的胳膊,适时地开了口。
马车轱辘轱辘地行驶了起来,华溪烟靠在车壁上晃晃悠悠,脑中想着方才问夏离开的时候告诉自己的话。
“风滔?”华溪烟忽然出声唤了一句。
风滔今天没有隐在暗处,反而是一身侍卫装扮跟在华溪烟的车边,听到华溪烟叫自己立刻俯下了身:“小姐,怎么了?”
“有没有消息,挽魂公子什么时候可以进京?”
“如若消息无误的话,应当再有日便好,毕竟小少爷的病情不能耽搁,挽魂公子应当会理解,快
马加鞭赶来。”风滔思量了片刻,这才答道。
华溪烟点点头,对自己这个表哥还是有着几分期待之意的。毕竟还魂谷挽魂公子的名声,那可是响当当的,在某种成都上几乎可以和云祁媲美了。
“你过来!”华溪烟想了想,再次对风滔招了招手。
风滔弯下腰,听华溪烟在耳边低语了几句,眼波一转,眉梢挑高,露出一抹笑意。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郑重其事地带点了点头,随即打马转道而去。
马车继续朝着刑部天牢行驶,冷不丁,华溪烟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唤:“二姐!”
车夫立刻将马车停了下来,旁边马上端坐着的,正是王晋。
“你这是要出诊?”华溪烟看了看王晋,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随从身上背着的药箱。
王晋点点头:“二姐这是要去天牢?”
她的意图真的那么明显吗?华溪烟想着,颔首转语:“你是去给谁看诊?”
她有些想不到,京城里边有谁能劳烦他出诊的?
“安亲王府。”王晋耸耸肩,“听说晔小王爷被人打了个半死,我去看看。”
宁晔?让人揍了?
华溪烟心下不由得有些担心,但是见到王晋脸上却是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瞬间了然,看来这宁晔伤势虽然严重,但是总归不致命。
他肯定是又去作死了。
“王四公子,咱们能不能快点儿?我家小王爷还等着呢……”在前边引路的一个小厮受不了这个时候这姐弟俩还在闲话家常,哭丧着一张脸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王晋摆摆手,这才对着华溪烟道,“那小弟就先去了,二姐慢行!”
王晋在华溪烟的注视中晃晃悠悠地打马离开,没有半分急迫的模样。
华溪烟有些无语,依照宁晔的本事,她自然知道伤他的是谁,只是早知如此,何
必当初……要是他当初对萧叶彤的态度好上那么一点点,如今他可是会落得这般田地?
“那天听了萧小姐的话,我也觉得萧小姐实在是太可怜了。”寻秋一双宛如秋水般明亮怡人的眼睛中泛起了氤氲的雾气,“一个女子为了救别人,容貌尽毁,结果这份恩情却是被旁人领了去。放下身段死缠烂打地追着一个男子,还不被人正眼看一眼,实在是太苦了……”
华溪烟想到了之前说话的时候,宁晔有一次告诉自己,本来他是想和萧家解除婚约的,安亲王妃也同意了,但是在那一场火之后,安亲王妃又无论如何咬紧了不松口,想必便是因为萧叶彤的事情吧。
只是他们都知道真相,为何不告诉宁晔,反而是将他蒙在鼓里,这么些年呢?
其实想想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当初萧叶彤的伤势太重,能不能治好还是一个问题,若是真的那张脸毁了的话,宁家皇室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毁了容的媳妇,而萧叶彤又该以怎样的面容来面对自己从小就有婚约的玩伴儿?
所以萧叶彤这么些年不在京城,根本不是在兰陵本家,而是去治病了吧。
“那天萧小姐是自己去的御书房,自请入太子府,圣旨已经下了,就算是小王爷做的再如何,怕是也难以回寰了。”英姨也叹了口气,“当初老奴看萧小姐和小王爷这么一对儿冤家,以为会有个好结果,却不料……萧小姐终究是伤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