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葭心下千回百转,权衡着利弊,若是在太子府的话,会接触到宁煊的许多机密。但若是入了宫的话,虽然离李后这个罪魁祸首比较近,但是她必定无法进入御书房,那就无法接触到天隆帝的事情。而在如今这风雨飘摇的时代,若是不掌握些机密权谋的话,必定处于劣势之中……
沈葭的思索在众人眼中成为了各种纠结,人人都从她的迟疑中看出了她的拒绝。
“我……”
“她不愿意!”
一声清喝传来,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云惟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不急不缓地,第二次开口:“她不愿意。”
气氛由刚才的凝重变得微妙起来,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出言为一个女子说话,这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云侍郎这是怎么意思?”宁煊扯扯嘴唇,神色怪异。
“没有别的意思,替她回答而已。”云惟站起了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大步走到了天隆帝等人跟前。
云惟逆光而来,头上的玉冠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他脸上带着的不畏皇权的坚定神态,与沈葭如出一辙。
沈葭有些愕然,怔然地看着云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为了自己忤逆皇上。
云惟走上前,伸出手将沈葭揽入了怀中,以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姿态,霸道开口:“这是微臣的心上人,还望太子殿下的玩笑适可而止。”
玩笑?他居然说是玩笑!他给他父皇进献一个女子,居然被他说是开玩笑!
天隆帝目光沉沉地盯着云惟和沈葭,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云惟揽在沈葭腰间的手上:“你的心上人?”
“是,微臣的心上人。”云惟点头承认。
“他说的是真的?”宁煊指着云惟,向沈葭求证。
沈葭微微抿唇,
感受到自己腰间的云惟的手,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侵入她的肌肤之中,使得她开口吐出一个“是”字。
“你当初和本宫说你没有恩客!”宁煊指着沈葭,一字一顿地吐出一句话。
“是,香兰没有恩客!”沈葭点头。
“那他是什么东西?”在红袖招的那些个事情,虽然宁煊没有和沈葭发生什么,但是潜意识里早便将她当成了是自己的人,如今平白地杀出一个云惟,宁煊都觉得自己头上的太子冠冕都成了绿色的!
沈葭显而易见地蹙眉:“他既不是我的香客,也不是东西,太子殿下,注意您的措辞!”
天隆帝忽然“哼”地笑了一声,目光从云惟脸上移到沈葭脸上,定定看着她的双眸:“朕不介意。”
沈葭真是想一口老血喷出来,您不介意我介意行么?
“你留下,今天的事情朕当做什么都没发现过。”天隆帝想了想,给出了施舍的话。
见沈葭半晌不语,天隆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宁煊压低了声音:“你的卖身契还在本宫手里,若是不想本宫用强的话,就识相点!”
他能看出天隆帝是多么欣赏香兰,若是香兰入了宫的话,不管是现在亦或是日后,对他的好处那都是不可估量的!
几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大多数人都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其实随便想想也知道是什么类的话,无非便是皇权的压榨,无论是什么在皇权面前,都那般脆弱地不堪一击。
结果几乎是所有人可以预料的,皇上看准的女人,那还跑得了?
忽然,英姨从外边走了见礼,附在华溪烟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华溪烟的脸色变了几变,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甚至是一个不留神,还将手边的琉璃盏打翻。
“怎么
了?”云祁将那茶盏扶好,十分关切地问道。
华溪烟眨眨眼,敛下长长的眼睫,不动声色地说道:“谢庄妃死了,宜伦公主也死了。”
云祁“哦”了一声,没有多少惊讶:“凶手也知道了?”
“嗯。”华溪烟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朝着某个方向瞟了一眼,“知道了,着实惊讶。”
“静观其变。”云祁眨眨眼,剥开了一个葡萄,放到了华溪烟唇边。
仿佛是有一股暖流,传到了心底,让他心底都忍不住颤了颤。
“大庭广众的,嗯?”云祁低低笑着,附在华溪烟耳边。
“大庭广众的!”华溪烟嗔了一句,推开了云祁。
云祁一双凤目意有所指地瞟向了众人,笑着放开了华溪烟,在外人看来,仿佛这二人只不过是窃窃私语了片刻一般。
华溪烟看向场中,那几人仿佛是还在那里僵持着,只不过宁煊的脸色已然越来越难看,显然是沈葭那边占了上风。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煊死死瞪着沈葭,心下忽然一动,一个十分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
“正是殿下听到的意思,您手中的卖身契,是香兰的。”
“你不是香兰!”宁煊总算是听明白了沈葭话中的意思,指着她大吼一声!
不是香兰?这些日子以来,红袖招香兰姑娘的名声在京城可谓是老少皆知,说是炙手可热的人亦不为过,现在太子殿下居然说,她不是香兰?
那她是谁?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