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溪烟和云祁全都怔楞当场,似乎是有些不明白云惟怎么忽然间来了这么一出。
“烧了红袖招?”华溪烟眨眨眼,听到了自己十分镇定的声音。
不对啊,依照云惟那么镇定的性子,岂会是做出这般无厘头之事的人?
梓易点头,接着解释:“属下听说是云惟公子和沈葭姑娘去了红袖招,但是行踪却被太子殿下的暗线知道,于是太子殿下找到了红袖招,和沈葭姑娘产生了冲突,云惟公子一怒之下,烧了红袖招。”
“可是有人受伤?”华溪烟接着问。
梓易再次点头,很是诚实地道:“有,当时红袖招内有许多人并未出来,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些伤,而且丧生的人怕是也不在少数。”
“走,去看看。”华溪烟当机立断地站起身。
云祁知道此事兹事体大,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步履轻缓但是看起来并不慢,两人不多时便到了红袖招之外。
红袖招的大火已经被扑灭的,但是建筑已经被烧了一盘黑灰,满目狼藉,再也不复当初的繁华鼎盛,一群人正站在红袖招门口骂骂咧咧地说着些什么,正是宁煊一行。
宁煊正好转过了头,华溪烟看到了他的脸,俊美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一些淤青,多了几分狼狈。
“你过来做什么?”宁煊冷声问道。
“我来看看,现在皇上重病在床,太子殿下不在龙床前边尽孝,来这红袖招做什么?还弄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宁煊没有理会华溪烟的讥讽,而是直直问道:“是不是你?”
“你和云惟是不是一伙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沈葭的身份?”
华溪烟轻轻抚了抚袖口,美艳的面容在阳光下明媚万分,仿佛只要她在,便可以点亮这一方黯淡的天地。但是宁煊却生生
看到,她背后那无穷无尽的黑暗,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人狠狠的吸摄进去。
“不错,我都知道。”华溪烟含笑应道,逼近了宁煊,“甚至是一开始沈葭接近你,就有我的一份功劳。”
宁煊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几步,但是他骨子里的太子尊严让他没有做出那般没有骨气的举动,强自承受着这个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威压。
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宁熙紧紧抿唇,双手轻微的颤抖,被欺骗了的意识传遍了他的四肢百该,带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
“为什么……”
“原因嘛……不久之后你就会知道的。”华溪烟轻笑着道,显然不打算告诉他。毕竟,现在还不是一个极好的时机。
华溪烟抬头看着那红袖招,轻轻唏嘘了一声,道:“昔日的繁华不过是过往云烟,瞧,不过是一场大火,一切便已然化为乌有。无论当初再如何的千秋鼎盛,也是无济于事,”
说罢,华溪烟便带着云祁离开了原地,徒留宁煊傻傻地站着,他全身都忍不住轻微的颤抖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从华溪烟的话中,听出了另外更深一层的意思……
华溪烟回了一趟王家,王瑱等人都在宫中,关心着天隆帝的最新消息,华溪烟在院中转了转,找到了正在院中闲坐的王齐夫妇。
“三哥,三嫂。”华溪烟笑着打了声招呼。
婚后的温琳愈发地光彩照人了起来,她本就相貌不差,由于婚后和王齐琴瑟祥和,更是容光焕发,脸上似乎都带着一抹淡淡的熏光,尽管和华溪烟比起来她不是极为漂亮,却是别有一番趣味。
“我之前和三哥说的事情,三哥可是打点好了?”华溪烟拉着云祁在温琳对面做坐下,转头问着王
齐。
“我这就拿给你看,”王齐说着,站起了身,走向了王瑱的院子。
华溪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随后将目光转向了温琳。
温琳手中正端着一个瓷杯,对于华溪烟颇有深意的眼神似乎是早有预料,不徐不缓地道:“二妹想要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华溪烟垂下了眼睫:“北戎之人进京那天,三哥失踪的侍寝,三嫂可是有什么想法?”
果然不出所料,温琳想着,柔声答道:“有人将他叫走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听说,那些人不是都被你拿住了吗?”
“是被我拿住了。”杨瑾容和严执二人的面容在华溪烟脑海中一闪而过,听她接着道,“我是问三嫂,可是知道那些人与我三哥说了些什么?”
“知道啊。”温琳的声音从她茶杯的热气中传出来,仿佛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就连华溪烟这个女子听了,也忍不住砰然心动。
温琳的美艳柔和,看着方才王齐用过的茶杯,神态愈发地娴静:“无非就是当初那蝎尾草的后遗症,失明?亦或是不孕?那又如何?”温琳忽然“呵”地笑了一声,忽正色地看着华溪烟,眼神愈发地认真了起来:“二妹,你可知道,当初我喜欢上他的时候,便从来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当初太原王温两家势不两立,我便知道,我们的感情不会有结果。”
“后来你来了太原,几乎是第一眼见到你,我便断定,你是打破王温两家局势的人,也在那时,我心中便有了念想,说不定因为你,我的感情能有转机呢?”
华溪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