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旁边传来了一声细细的呼唤,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分外清晰。
这个声音华溪烟太过熟悉,于是红着眼睛,有些怔怔地转过了身。
"娘……"被沈葭抱在怀中的那个孩子见到华溪烟转过头来,摆着小短手笑眯眯地又口齿清晰地唤了一句。
华溪烟猛然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脑中带着的眩晕,急忙向着几人跑去。
"二姐,你没事吧?"王晋扶住华溪烟踉跄的身子,见到华溪烟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把脉。
"无事,无事。"华溪烟赶紧抱过了云沐宸,对着几人摇头。
云沐宸咿咿呀呀地看着华溪烟,忽然摸着她的脸,又是一声:"娘……"
若是说方才还是错觉,但是现在所有人几乎都惊呆了,云沐宸这才几个月大而已,就能这么口齿清晰地叫娘了?
谁都没有教过他,甚至是没有人告诉他方才在那里坐着的那个就是他娘,他就这么叫了出来,难道真的是天赋异禀吗?
"这些日子,是不是宁熙把你带走了?"沈葭问道。
"是。"华溪烟点头。
"那个王八蛋!"王晋一下子炸了,"二姐,她有没有欺负你?你告诉我,我非得找他算账去!"
"你二姐我像是那种被欺负的人吗?"见到家人,华溪烟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于是也开起了玩笑。
"你不是没有内力吗?我就怕他乘人之危!"王晋依旧是一副炸了毛的模样
"没有,他对我很好。"
华溪烟话落,一群人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环视了一圈,没有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华溪烟心下微微有些失落,看向了一边正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余邵卓。
余邵卓皱着脸苦逼兮兮地道:"少夫人,宁晔告急,所以公子先回陈留谷了。
"
华溪烟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少夫人,公子不是离您而去了,他之前一直在找你,只不过还没来得及……"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华溪烟凉凉问道。
"不是,云氏暗卫一直在找,但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云氏暗卫没本事?"华溪烟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不是不是……"余邵卓否认地太急差点儿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云氏暗卫动用了所有的资源,但是您一点儿线索也没留下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还是怪我。"华溪烟翻了个白眼冷嗤一声,抱着云沐宸出了林子。
余邵卓想抽死自己,怎么就怎么说怎么错呢?是不是他太蠢了?
问夏有些同情地看着余邵卓,叹息一声安慰道:"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沉默就好。"
她有太多的经验了,每次真的是说什么错什么。
余邵卓想着这真的是他的错吗?他也不想说话的好不好,但是刚才明明是华溪烟先看向他的啊!
华溪烟直接回了王府,见到了王瑱。
"烟儿有一事请问舅舅。"
"说。"王瑱似乎早就料到了华溪烟要来,依旧是一副让人看不出深浅的老谋深算的模样。
"舅舅觉得,现在云祁这一方,谁有帝王之才?"
"一回来就问我这么要命的问题?"王瑱轻咳了一声,换了个坐姿。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往往是他紧张的表现。
"对,走之前我要请问舅舅,毕竟此等大事,我只相信舅舅的判断。"华溪烟一顶高帽给王瑱扣了上去,如今,王瑱不答不可。
"帝王之才啊,我有。"王瑱很是认真地回答。
"哦。"华溪烟点头,"还有谁?"
"云惟不行。"
"为何?"
王瑱有些无语,他说他自己的
时候得到的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哦"字,怎么一说别人还要解释各种各样的理由呢?
这么差别对待真的好吗?
腹诽归腹诽,但是王瑱还是给自己的宝贝外甥女认真地解释:"云惟其人,虽然以十四岁少龄金蟾折桂,只能说他腹有诗书,但是其性子过冷,若论国民忧虑,则难成。"
华溪烟点头。
"宁晔有治国之才,未必有治国之心。"王瑱接着道,"宁晔自小在外,若是论起了解民生疾苦应当没有人比得过他,但是他玩心太大,称帝对他而言,只是一种束缚。"
"这几日来京城的余公子可独当一面,但是论起治国之才,未必合格。"
王瑱就这么将人一个个地分析了过去,华溪烟认真地听着,王瑱的某些观点,她确实相合。
最后,王瑱得出了结论:"若是论经纬之才,应当没有人比云祁更合适了。"
"他不行。"华溪烟立刻开口反驳。
王瑱有些好笑:"怎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华溪烟显然不打算再多做解释,转身道,"舅舅,我先走了。"
"你去哪里?"
"我去陈留谷。"
"呦呦,你两个多月没见你相公,你还半年多没见我们呢,怎么就没见你这么猴急?"王瑱坐直了身子。
嫁出去的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