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的分兵攻击也不过是围魏救赵的缓兵之计,可是在眼前的这块肥肉此时没有人看官,若是不进去分他两块肉走,这实在是让人不甘心得很。
雨霖婞抬头看了看已经漆黑一片的天空,再次眺望矗立在前方的六道血京都,眼中好似有波光流转:“上渊王应该比我们先到一步,此时应该已经在六道血京都了。”
兵分两路,虽然她比上渊王要稍微熟悉六道血一些,可是说到打仗这一方面,恐怕上渊王却能远远的胜过她。
穆宇听言,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后微微点头。
“这倒是极有可能,那我们是不过去同他汇合?”他们带领着的,可是上渊王的兵马啊。
雨霖婞看了一眼夜幕下的苍穹,突然一扭脑袋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没有回答穆宇的问话,反而是一身散发出了凌冽的气息:“算着时间,墨倾池应该快要到了。”
穆宇闻言,转过头,也朝着雨霖婞所看的方向望去。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的火把,可是却能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属于墨倾池的杀气已经蔓延过来。
“奇兵,奇在突然出现,贵在攻之就走。这才是奇
兵能打出来的优势,霖婞,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此时停留在这里,当对上杀回来的墨倾池有多危险。
今天,我们援救黙鸣荒的目地已经达到了,你可别说你还想要……”
穆宇扫了一眼那漆黑的夜幕,转过头眉头紧蹙的看着雨霖婞,沉着声音说道。
雨霖婞听着穆宇说的一切,没有在第一时间回话,也没有对其进行反驳,只不过那漆黑的眸子此时却锐利非凡。
“今日,我和楚离若是对换一个位置,那我绝对会追,痛打落水狗。”
就在这沉默之中,雨霖婞眉眼微微跳了起来,突然出声道。
穆宇怔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霖婞这是想要干什么?
雨霖婞没有回答穆宇,只不过那眼珠却是快速的在眼眶中转动着。
声音缓慢沉稳,不像是回答穆宇的问题,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今日若是我和楚离的处境对调,那我得到如此消息,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出手。
墨倾池那边被我牵制住,定然不会派太多的兵力去应付他,而六道血的兵马在得知自己京都都被人给端了,肯定也是人心惶惶军心涣散,恐怕也没有
那个势力出来拦截他。
若是这样……”
就在这低声,好似自言自语的语气中,雨霖婞突然一拍双手,高声道:“那他一定追了上来。”
穆宇看着那眼陡然一亮的雨霖婞,喉头好似有话一般转动了几圈,最终还是全部咽了下去。
他们带领着上渊王的兵马,在六道血的底盘内不断发动攻城。
根本没有时间去获取其他地方的情报消息,就算偶尔得到一两条小道消息,那也是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的情报。
毕竟,断海之渊的势力同海天一角的势力是完全没有瓜葛,两者之间根本就不熟。
他们所做的一切,所猜想的一切,都是按照最开始预定的计划,进行着人物,地点和时间的估算。
而现在,雨霖婞进行了一番估算之后,就好似和铭楚离感同身受,就好似真的看到铭楚离追了上来,就好似收到了确切的情报一般。
这真是……这真是……
“所以你想做什么?”
不再去问为什么,穆宇就这般定定的看着雨霖婞:“我们所带来的人马就只有这么多,而且他们还全都是上渊王的。
我想上渊王应该不愿意你把他的兵马给
赔在这里。而且,我们对上墨倾池,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雨霖婞听着穆宇说的话,脸上却缓缓的笑了起来。
那是一众带着仇恨的笑容,那是一众带着报复的笑意。
“让我如此轻易的放过墨倾池?不,这对于他来说太轻松了。我要让他知道,我,雨霖婞,不是他能够欺负的。害了我一家,只付出这么一点代价,那是绝对不够的。”
冰冷的声音里,雨霖婞猛的调转了马头:“没有对墨倾池抽经扒皮,等他恢复过来,到时候带兵攻打断海之渊,上渊王可是会找我算账的。”
一音落下,雨霖婞一声大喊,素手一挥:“都跟着我走,去设埋伏去。”
头也不转的离开时,再次高喊道:“去传话给上渊王,让他过来与我汇合。”
夜色漆黑,雨霖婞带领着上渊王的兵马,没有撤退离开,也没有去六道血的京都同上渊王汇合,反而是调转了马头,朝着那来势汹汹的墨倾池迎了上去。
夜色浓郁,越发的深沉。
看似平静,却暗涌波动,危机四伏。
通州,那一座荒凉的城池背后。
那一座曾经充满了血腥,伤了几人心,害
得她和铭楚离只能远远相望却不能相拥的地方。
那一片荒芜的地方,此时只剩下凌乱的枯草和带着血色的泥土。
这里,就是墨倾池从荆州城方向朝着六道血京都急冲而回必须要经过的地方。
没有任何的绿色,只有一片的凄凉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