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咬牙，讲到这里，眼眸变得锋利，“那个女人，竟然怀上了王爷的子嗣，那时王府还未有王妃，侧妃便怀有身孕，无论如何，韩瑾萱就是一个低贱的歌姬，不配生下子嗣，阻拦王爷的前程，哀家只知道，她不能生下这个子嗣，所以哀家……”
太后忽然停下了解释，锋利的眼眸看了一眼苏清漪，有些事，不该说出来，还是不能说出来。
看见太后锋利的眼眸，苏清漪身子猛的一震，竟被惊吓到了，太后的眼神太可怕了，只是很快，太后锋利的眼眸便收了起来。
声音没有方才的怨气，“最后韩瑾萱跳崖死了，之后王爷就一直对那双眼眸心中愧疚，才会有苏瑾余现在的好运，哀家今日会告诉你，不过就是想让你更好的对付苏瑾余罢了。”
太后说完，转身在菩萨像前敲着木鱼，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木鱼的声音还是如此让人平心静心。
苏清漪眼眸颤动了一下，心中也是放松了一下，怎么说，那个低贱的歌姬不过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罢了，她还斗不过一个死人吗？
“谢母后告知清漪，清漪不会让母后失望的，既然是她的眼眸相似，那本宫毁她眼
眸便是，如此一来，在皇上眼里，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
本以为太后会赞许自己的这个决定，只是苏清漪听到的是太后冷笑的声音，木鱼生不停，太后缓缓道。
“别忘了，她还会吹奏，韩瑾萱是歌姬，皇上最挂念的，也许就是韩瑾萱的曲儿，哀家提醒你，小心行事，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你是皇后，未来便是太后，若是走错一步便步步错。”
苏清漪愣了愣，点头回应，“母后教训的是，清漪一定会谨记母后的话，清漪便她的眼眸，死人就不会说话，何况吹奏，清漪一定会坐稳皇后之位，以将军府的力量助皇上坐稳江山帝王之位。”
嘴角勾起，她是将军府嫡女，将军府的嫡夫人可是她的亲生娘亲，将军府的力量终究也会依靠她皇后之位的力量，她也是最配在皇上身边的女人。
“能谨记是好，哀家需要静心念佛，你退下吧！”
“清漪告退。”苏清漪行礼转身离开，殿内恢复了平静。
太后缓缓睁开眼眸，看着面前菩萨像，喃喃道。“活着的人，真的能斗得过死去的人吗？”
夜里的瑾茗宫，寂静无声，因为后背的伤，苏瑾余也没能
沐浴，只能用湿布擦了擦身体罢了。
“皇上驾到。”
外头，公公传了一声，苏瑾余眉头微皱，动了动身子下床榻，在床榻上行礼，看着走进来的夜御尘，她只能看到他的衣摆。
“妾身参见皇上。”
夜御尘一步步走进，伸手扶起苏瑾余，“余妃起来吧，身上还有伤，就不必多礼，朕不会怪你。”
“谢皇上。”苏瑾余回了一声，走在一旁，看着夜御尘的侧颜，愣了愣，不禁想到他如今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夜御尘就坐在床榻上，看了眼那些奴婢，伸手挥了挥，“你们都退下吧！”
“是。”婢女行礼退下，屋内就剩下苏瑾余和夜御尘二人，苏瑾余撇开视线，如今坐在他身边，已经没了当年的那种感觉。
许久，夜御尘终于出声，“余儿擅长吹奏？要不给朕奏一曲儿？朕今日批阅奏折一夜，想放松一下。”
闻言，苏瑾余愣了愣，往日记忆再次被勾起，曾经，他累了，她都会给他吹奏，让他平心静气一些，苏瑾余点了点头。
“那请皇上稍等一会儿，妾身去取玉笛。”
苏瑾余说完，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取出玉笛，一步一步
缓缓走回床榻上坐下，转头看了一眼夜御尘，心中一颤。
柔柔吹起一阵笛音，她吹奏的曲子，都是以往的曲子，入耳中，更是勾起了夜御尘的回忆，曲子还未到一半，夜御尘便怒声呵停了。
“停下！”
苏瑾余皱眉，疑惑看向夜御尘，为什么突然停下呢？曲子不还是当年的曲子吗？看到夜御尘眼中的怒气，苏瑾余眼眸有些受伤。
看到苏瑾余眼眸中的哀伤，夜御尘愣了愣，撇开视线，已经很平复心中的心情，怒道。
“朕希望下次听见的曲子，不是韩瑾萱奏过的，即便你学来的也不行，朕要听没有韩瑾萱身影的曲子。”
夜御尘说完，起身拂袖大步离开。
“没有……韩瑾萱的影子？”苏瑾余冷笑了几声，眼中不觉满了泪水，如今，夜御尘心中是讨厌到有她影子都不行吗？就那么讨厌韩瑾萱的存在？就后悔她曾经出现过的回忆？
“可笑，明明就是你自己要听。”
门外，夜御尘怒气冲冲大步离开，没有停顿过脚步，想起刚才的音色，他脑海里就是挥之不去的画面。
每一个调上，他都能找到曾经与韩瑾萱朝夕相处的日子，一幕幕回
忆再被揭起。
曲儿，还是当年的曲儿，可曲儿中再与往日的美妙与轻松，如今听见的曲儿，怕是看见的都是可悲的笑容。
皇上就这么离开，婢女充满走进来，看见坐在床榻上，将玉笛放置枕头边的苏瑾余，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