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分地一路冲回来,一口气撑到把话说完就散了,整个人直哆嗦,浑身像泡进了冰水里,冷得一个多余的字都蹦不出来,只麻木迈腿往前走。
周围不少村民听到了张世聪叫嚷,秉着看热闹的心思,追在张家人后头往六分地方向去。
赶到地头,便见张老汉在地垄间跪下了,表情恍恍惚惚似被抽了魂,嘴里喃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众人视线顺着落到地里的百相草,下一瞬,俱是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张家六分旱地,养了一冬的肥地,前几天种上的百相草,这时候在阳光下全部打了蔫,叶片卷曲耷拉,没有一点精气神。
草根部也枯了,上手掐都掐不出水分来,与秋末枯黄的野草无二致。
伺弄庄稼的老把式一看这情况就知道,百相草被种死了,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