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卧在美人榻上的风九歌莫名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鼻,并不加在意是谁在背后说道自己。
被洛七染点名的女子着一袭淡粉色华衣,腰系一枚白玉玉佩,裙幅熠熠如雪。女子有着不输风九歌的容貌,不过相较风九歌的气质,女子浑身透着一股温婉,举止投足都是从骨子中透出的高贵,美目流盼,红唇间漾着清浅淡笑,“无妨,小女自小也顽劣,倒是不怕那些猛禽兽的。”
论这说话本领,夏葵当之无愧地上榜位居第二。
洛七染赶人不成,也不气不恼,依旧风轻云淡地摇着他的纸扇,似翩翩公子得体有方,“那夏小姐可要当心些了,本王上回也险些被那咬人的‘东西’愚弄了番呢。”说着,便自顾自朝前走去,丝毫不顾及这是何人府邸。
洛七染向来置脸皮于身外之物来着,就算这偌大匾额上镌着檀王府三字,他也能面不改色地走在主人面前,就像进出自己府邸般来来回回。
“檀王?”夏葵轻声唤了声一脸阴沉的顾北彦,一双水眸柔柔弱弱,她看上去弱不禁风得如同小兽,此等绝美女子倒还真得捧在手心好生宠着,只是顾
北彦是例外。
看着那玄色衣袍从自己身侧擦过,不带丝毫停顿,冷然如同冰川的雪。夏葵更是在心底多欢喜顾北彦一分。此等男子,即便心机深重,无人能猜透,却依然吸引着她。
迟早有一天她会成为站在顾北彦身侧的檀王妃,她会成为那个与他执手一生的人。
一连打了两个哈欠的风九歌心底琢磨着一定有人在悱恻自己,至于此人是谁,在看到那同样俊美如斯的三人时心底便也有了个底。
“我说小歌儿,你这是要烧了檀王府?”洛七染踩着白靴,金丝纹络象征了他的身份,他直接上前拿了串架在木架上的烤鱼,不客气地尝了口。
这还是刚烤好的鱼呢,连她自己都尝过一口,就被洛七染这么明目张胆地‘享受’走了,风九歌只觉得许久不欢腾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动,她嘴角不明所以地抽搐几下。
果然是纨绔才会有的样子。
谁料洛七爷不但丝毫不觉愧意内疚,还脸不红心不跳地再拿了串,嘴里还不忘称赞,“还别说,小歌儿的烤鱼技术真不错。”
风九歌气得想从榻上起来扇他一掌,最好能直接扇出这王府。
忽略洛七染这等麻烦,风九歌将目光投向与他一同进来的两人,只见顾北彦一身玄色蟒袍,暗灰色的服饰衬得他格外伟岸英姿,他负手站立,墨眸与她的相对,一时间流转着莫名情意。
这时候风九歌可没时间同他眉来眼去,忙移过目光,落在一旁的绝美女子身上。
这人……她好像有点印象,在笙皇举办的宫宴上见过来着,是皇后的胞妹,叫什么夏葵?
风九歌半天卧在榻上不动,一双眸却毫不避讳地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带着三分打量七分玩味,她未行礼也未唤人,直接将郡主的架子摆得高高在上。
夏葵方才还疑惑着洛七染口中说的会吃人的东西为何物,不过这份疑惑在见着风九歌时释然,堂堂郡主竟会是洛七染口中说的‘东西’?还有便是风九歌为何会在檀王府中,还能闲情雅致地……烤鱼?“郡主。”众多疑惑一同涌上心头,夏葵到底还是大家闺秀,没将一丝不满流露在脸上,面色如常,轻轻行了礼。
按照位分来算,风九歌比她高出一筹,毕竟是笙皇亲封的郡主,有着一重身份就比她是皇后胞妹来得尊贵多了
。
风九歌还没回礼,脸侧便贴上了温热的大掌,顾北彦俯身在她面前,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在她光洁的脸上来回抚摸,指腹轻柔地推动,眸光似浩辰星瀚,光亮得耀人。
渐渐弥漫的缱绻氛围,不带任何情欲,倒将一旁的两人忽略得彻彻底底。
“九九可有想我?”男子大掌在她脸上抚摸过,不放过任何一寸,就像是疼爱稀释的珍宝,只想好好地将这张绝美的脸,连同这胜过绝色三分的人儿一同珍藏起来。
洛七染并不是第一次见顾北彦如此模样,此时只觉得眼皮跳动,他的心再次受到暴击,想要闭上双目不去看这郎情妾意,就在双眸将要闭上时,瞥到了一旁站着的夏葵。
此时的夏葵双眸似野狼盯紧猎物,无处不透着狠厉光芒。
要不是再睁大眼看着夏葵,洛七染怕是会认不出那位绝美女子究竟为谁,一向得体风姿清雅的夏二小姐,竟然也会露出此等凶恶的目光?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夏葵并不知晓顾北彦与风九歌之间的事,先前也未见过顾北彦对风九歌如此,看着顾北彦如此宠溺温柔地抚摸风九歌脸,心底自然像堵了气
般难受。
任何女子看着心爱的男子当着面亲昵其他女子,怕是心底都不会好过吧。
只是风九歌为何会在檀王府,顾北彦又为何会如此亲近她,两人关系为何如此亲密,这一连串的疑惑将夏葵紧紧缠住,她压下眼底的恨意,保持如沐春风的笑容。
“郡主这是与王爷一起了?”她软着语调,一副小女人姿态。
夏葵长相比绾后更出色几分,尤其是那双眼,就像是天生会说话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