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一向定力堪比旁人还高的檀王,有一日也会因为怕伤到她而焦躁不安,这模样像极了儿时养过的忠犬,生怕主人不高兴而事事小心谨慎。
风九歌还沉浸在甜腻氛围中没抽身,便见顾北彦的左肩隐隐现出血迹来,他平时穿的玄色华服是看不出血色来的,可今日个他穿了一袭墨绿长衫,血色便瞧得愈发清楚。
“檀王这是食色性饱,连伤口感染都不管不顾了?”她说着轻描淡写,眼神却带了些许责怪。
原本就是她胡闹,可顾北彦不仅不管束她,还如此宽宥自己,让她愈发无法无天起来。
风九歌承认,先前在沈少寺那里受的委屈,在他那儿未完的愿望,如今在顾北彦身上都逐一实现,她是有些贪心,贪心到想他身边只有自己一人。
“有九九在本王身边,本王不怕。”顾北彦将身下人儿揽起,这次用了右臂,将她尽褪的衣衫逐一穿好,三千青丝从他手掌滑过,如墨玉般垂落在肩头。
原就是自己多问了,还以为顾北彦是多有定力之人呢。
胡闹归胡闹,可顾北彦肩上伤口裂开又成了首要之事,索性这屋内有替他上药剩余的药膏纱布,风九歌将他推开后,稳稳当当地将檀王‘定’在
了原地。
伤口包扎甚的风九歌也不太熟练,还算是顺利地替男子包扎完,她却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旱,红晕从修长的玉颈向上延伸。
风九歌承认,顾北彦的身材是自己见过之人中最好的,虽然她也没少见风书屿因练武大汗淋漓的样子,只是那完美的曲线却只有顾北彦的最入她眼。
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此番在肖想什么混账事,风九歌只觉得丢脸丢到家。
天呐还是让她尴尬着吧。原就是她大胆了些,折腾到顾北彦伤口复发,如今二人这姿势,也是谜一般的了。
许是方才情动时分,风九歌也是有几分想的,只是碍于此时此地实在是放不开,才推开了顾北彦。如今看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只觉得心房处被填得满满的,她笑,“檀王再折腾自己几回,怕是没丢掉性命也落个残缺。”
她方才见他身上的刀疤大大小小也有不少,可见这些年顾北彦的名讳还是被他人忌惮,难怪不仅是司正,连洛樾笙都要他的命。
如此想着,风九歌倒是想起沈少寺交代自己的话,便也不再同他玩笑,坐直身子正色道,“沈府这边,你是如何打算的。”
她知晓顾北彦方才也肯定看见沈安歌。
既然他同沈少
寺合作,必定要替他除了沈家,沈四海也是必死无疑。
顾北彦这厮,同她一起后便喜欢抱着她,便是此番说话也不例外,风九歌挣扎不成也随他去了,反正能好好说话都行。
“九九,你同那沈少寺,是什么关系?”
从与他一处后,风九歌便知道,沈少寺是他们之间无法避免的话题。她也不想自己和顾北彦之间有隔阂,左右她现在爱的男人是他,不是沈少寺。
可风九歌便是如此与众不同,她卑睨了男人一眼,随后说得格外没心没肺,“便是你想的那般关系。”
虽说顾北彦平日也没少为她吃味,这副模样也不像是威风凛凛的檀王,可风九歌想啊,她便是太想知道自己在顾北彦心中的分量,才会想要这样逗逗他。
腰间猛地一痛,回眸便见顾北彦一脸凶狠地瞪着自己,可偏就只是瞪着自己,说不出半分话来,看样子是被气得不轻。
看吧看吧,明明是自己先提起的沈少寺,先生气不满的也是他。
这厮莫不是真地是顾三岁,哄都哄不好。
“我今日去天街买了串糖人来,檀王如若真是气极了,给你便是。”风九歌说得大义凛然,像是割舍了什么宝贝似的。
的确啊,她今日个买串
糖人都不得消停,风书屿手中那串可是最后的了。
“风九歌,我怎么便想掐死你呢。”连名带姓地叫唤,却丝毫没有威慑力度。不仅没有,风九歌还觉得他此番炸毛模样,同那忠犬真是丝毫不差。
让洛七染去扮这民女,顾北彦也可以去扮这狼犬嘛。
同他这般交谈,又是情动又是生气的,风九歌此刻酒也醒了大半,知晓自己若是再不哄哄这厮,怕是沈府今夜都不得太平。
檀王动怒,太过可怕。
她讨好般将双臂缠上,贴着顾北彦的胸膛,却小心地隔开他左肩的伤口,语气不咸不淡,却足以被男子听清。
“先前是喜欢过他一阵,可如今却没了往日那份喜欢。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先负了我的人,纵然再长情温意,我也不会多瞧一眼。”
“我也不晓得自己对你到底有多喜欢,或者说是有多爱。我只知晓,在得知你中毒无药可解时,我确实动过想杀他的念头。”
“我不会那些女儿家的谄媚娇柔,对你动心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檀王不是一向最为冷静自若,还为甚对自己这般没信心。”
顾北彦也不知晓是风九歌哪句话撞击了自己的心,他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喜悦,未曾有过的悸动
。
他埋头在风九歌发丝间吻了吻,轻声道,“你不需要温柔,本王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