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郡主,如今又是陛下钦点的檀王妃。瑾儿啊,切莫对檀王再存有半分念想了,还是顾好眼前事罢。”温氏指得,自是三日后的选秀事宜。
如今笙皇选秀,整个楚洛官员都纷纷献上自己的女儿。风府一脉总归只有两个女儿,如今风九歌有了门好亲事,那么她的女儿自然不能被比下去。
若是能成为皇妃,便是莫大的恩宠,这可是比檀王妃还要尊贵的身份啊。
“母亲,我以为你是向着我这边的!”风初瑾此刻已被气昏了头,她满脑子都是方才顾北彦亲吻风九歌的画面,那般痴缠,那般温情。
顾北彦从未正眼瞧过她,凭什么风九歌就能夺得他的另眼相看!风初瑾不甘心,她此番是真不甘心。
“是,母亲此番的确向着你。可是你的性子如此,又怎地让我替你在老爷面前说好话。”温氏想起自己在风氏家主面前的献媚讨好,却是毫无两用。
平日风氏家主也不太会管教风初瑾,可此番却因为自己的一子一女得了圣宠,一番比较之下,才将风初瑾勒令在府修身养性。
虽说她们是二房,可风氏家主也不太看重嫡庶尊卑,
总归也是疼风初瑾的,可自风初瑾在人前失仪后,风氏家主对她们二房的心便偏了些。
温氏心底也有气,可也只能寄在风初瑾身上,以求她能替自己争个锦绣前程来。
“爹爹也是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非但没有拒绝这门婚事,竟还收下了殿下送来的聘礼。”
“这是陛下指婚,可不是你父亲能够左右的。瑾儿,你如今的性子越发刁钻了,在选秀前还真要好生磨养一番,切莫冲动行事了。”温氏冷着脸嘱咐。
风初瑾此刻哪里能听得进,只能敷衍着,心底却是阴毒地谋算着,她定要风九歌好看。
不是要成为檀王妃么,不是处处压她一头么,她倒要看看,如此的檀王妃,顾北彦还会不会喜欢!
白沙洲。
风九歌早起时便收到了自门中来信,是君决的。信中提及西域正准备使节来访楚洛,行程为一月之后。
虽说这西域同楚洛相好,可到底也没有出使过使节互通两国。如今这般举动,定是存了旁的心思。也难得君决能够将此消息也传给她。
只是这信的末尾却是令人咬牙,君决那厮非但养好了伤,还扬言要出来寻自己。
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君心似我心。
风九歌冷着脸将信撕掉后,直接扬手一洒。
这厮也委实是个厚脸皮的,堂堂一国皇子,竟也能说出这般话,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顾北彦这两日虽也时常出入军中,不过也不似先前那般忙。他们约了日子,也一道将洛七染约了出来,美其名曰聚上一聚。
长安楼可是京城极为有名的酒馆。风九歌想着,洛七染自然喜欢美人,也替他叫了几个美人前来,只是上回在江淮是光顾青楼,此番却是天子脚下,还是收敛为好。
风府马车停在长安楼下,掀起幕帘时,一道靓丽的身影自马车而下,款款朝楼内走去。
桌明几净,装饰典雅,不染纤尘。
没有寻常酒楼那般乌烟瘴气,由表及里的奢华装饰,无一不透出淡雅端庄,碧瓦乌蓬,颗颗小巧却又精致的夜明珠镶嵌其中,玉砖剔透。的确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酒馆。
风九歌选了一间雅间,撩起珠帘翠幕,入眼的便是装点得当的琼台,梨花木搁置在窗前,不显繁重,颇得趣味。
是她到得早了些,檀王二人还未客至呢。
风九歌也不是亏
待了自己的主,入座后便点了一壶长安楼有名的桃花醉。子衿侯在门口,她一人坐在窗牖前,目光随意地扫过街上往来行人,最后落定在一处。
许是檀王平日不常露面,百姓无法窥其真容。倒是这七王爷,日日流连花街柳巷,便是青楼酒馆常客,只是二人模样皆生得惊为天人,即便是瞧见一眼,便有沦陷一生的注定。
檀王这厢倒是换了身衣裳,一袭华贵的倩碧色锦袍,腰束墨玉玲珑缎带,并未绾冠,一支碧色长簪斜插入鬓。
一身华贵天然而成,自有一种卓绝的天资傲骨。青丝如墨,步履翩翩而来,矜贵与威仪尽是从骨子中透出。
顾北彦生得相貌出众,便是随意装扮也是好看的。只是风九歌此番目光落在旁的洛七染身上,只觉得七王爷此番还真真堪得上招蜂引蝶,拈花惹草之美名。
若说七王爷是断袖也尚未不可,单凭他那张招摇的脸,便是将众人掰弯都不是奇事。
待风九歌收回目光时,二人身影已消失街口,估摸着是进了长安楼了。
再看那满街的痴恋女子,风九歌暗暗抚着额头,果真男子还是莫要长得招摇,
这走到何处都是一片目光,她心底还委实生了几分醋意。
这份醋意涌上来,便只想让风九歌将顾北彦这厢藏起来,不让人瞧见,日日也观她一人。
锦靴踏入屋内,沉稳的脚步似踏在风九歌心底,她勾唇,抿了口桃花醉。
若说这茶是她泡得好,那么这酒便不如这家酒馆酿得好了。
“小歌儿此番怎有功夫,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