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下已不容她多想,是洛樾笙在逼她,他逼着自己一定要动手。
不拿洛樾笙开涮,便从夏绾与夏葵开始。但凡她自个儿不高兴,夏绾与夏葵这两个看好戏的也别想好过,她会将她们加之在自己身上的痛楚,加倍地还回去。
“陛下听说过一句话么?”风九歌目光尽数皆是冷寒,扫过洛樾笙,不带丝毫温度可言,而她红唇微掀,吐出再绝情不过的话来,“一失足成千古恨,陛下的江山,当真需要那些无用之人来巩固么。”
风九歌知道,她说这句话有多冒昧,这不仅是触犯了洛樾笙的皇权,更是轻易同他撕破脸面。而她口中说的那些无用之人,在场人都心知肚明。
洛樾笙可以除去风氏,扶植夏氏来巩固自己的江山,那她也不必再顾及洛樾笙的面子,左不过来个鱼死网破。
破釜沉舟尚有一丝机会取胜,她现下还没到那般地步,但凡还有一丝生机,风九歌都不会轻易放过。
“本公主不说第二遍,给我让开!”那些侍从见风九歌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陛下只是让他们拦住公主,可到底没
说要对公主如何,万一要是伤了风九歌,那罪名可就大了,他们是株连九族都担当不起的。
是故侍从在听到风九歌的话后,多半是面面相觑,手中的利剑也没有挥动半分,双方僵持不下,更有的人在风九歌凌厉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果然,公主不同凡响,单就一个眼神便能让人自惭形秽。
他们是不敢对风九歌动手,心底多半也是惧怕风九歌。想来一个女子,能够走到如今这种地步,还能得到笙皇的重用,已然是光宗耀祖的事儿了。
再加上风九歌可是会武功之人,她的武功深不可测,与檀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惧怕被风九歌斩杀,还是觉得保命为上。
可到底笙皇的命令无法不听,于是一众侍从便都这样围在殿外,看着风九歌冷寒的面容,再将目光投向笙皇处,企图得到些抚慰。
若是他们撑不住了,风九歌第一个要杀之人便是他们。
如此两难境地,还希望陛下能早早做出定夺,他们可格外想保命来着。
风九歌刚被封为皇女,可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本来大家都是不服她的命令的,可自从知晓风九歌
身怀武艺一事后,众人看向她的目光便带了敬畏,是肃然起敬的尊崇。
他们也知道,风九歌是当真动怒,将他们一干人等杀得片甲不留并非是痴心妄想,她是真能做到的。
“皇女,朕希望你能够三思而后行。”就在风九歌跃跃欲试想要便这般冲破阻碍时,洛樾笙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
又是这么一句。
她方才都这般冒昧,甚至是冒着大不敬的语气对洛樾笙说话,他竟然没有半分动怒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地同她道出了这句。
三思而后行,她自然清楚现下的自己在做什么,也无比清楚如若今日自己从这里离开,又会是怎样一副境地。
洛樾笙虽说从未动过自己,可若他真察觉到威胁,将自己瞬即斩杀在这里都不是难事。
先前洛樾笙总归是看了几分风氏的面子,才对她一再容忍,而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早已超出了与洛樾笙相商的范畴,笙皇察觉到了危险,想要借机打压一片无可厚非。
风九歌的目光中尽是冷寒,垂落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成拳,一抹狠意从她眼底滑过。
“砰——”就在众人都屏气凝神时
,风九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近旁侍从手中夺过利剑,随后朝他们砍去,不带丝毫心慈手软。
侍从被打得手足无措,待反应过来时面前已倒下了无数同胞兄弟,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是皇女动了手。
侍从们的目光扫过殿内坐着的人,直到接过夏绾的眼神之后,才开始反抗,也朝风九歌攻去。
“乒乓——”利剑相接之间,多的是含沙射影的刀光剑影,稍不留神便一招毙命,风九歌从未心慈手软,而那些对她下手的侍从,也彻底放开了顾忌。
背后有人替他们撑腰,便是陛下圣旨,他们自当听从。而对于风九歌,便只能怪他们大不敬了。
风九歌自认许多未曾活络过筋骨,可这一身功夫也并非是百练的。那些侍从她还从未放在眼底,只要能从中杀出去,她便还有机会赶到风府。
趁着那场杀戮还未开始,她要与风氏同生死共进退。
侍从足足有三千多人,饶是洛樾笙也不信风九歌能从这般多人中突出重围,杀出一条血路来。可看着底下的风九歌俨然已似疯狂,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他不动风九歌,是因为心
底仍对她有半分信赖。今日这场屠门,也不过是为了剿灭君殇那群乱党。西域对楚洛早已是虎视眈眈,他如何能白白错失这个时机,若是放君殇回去,便是放虎归山,日后要想再对西域动手可就难了。
千算万算,没算过君殇竟提议要入住风府,风九歌是被迫受到牵连,并非是他想要风氏满门屠尽。他一个君王,一生要顾及的事情太多,要考量到的人也太多,风九歌成了他的例外,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