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甜蜜弹琴我就不说了,就他把衣服给你穿这个事,你别找理由,他大可以找一个Beta的外套给你穿,可他为什么偏偏就要把自己的给你呢?”安伯拉拉江楠身上外套的领角,不留情的点破:“而且他今天早上还外套拿回去沾了些自己的安抚信息素,你当我上车时没闻到吗?”
江楠大概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话说出来像借口,实则是在安慰自己:“这是契合度在作祟。”
安伯苦口婆心的同他解释:“契合度只是说明你们俩的合适度,要是你们真的没有这样的心思,那它怎么会暗暗作祟呢?”
江楠听着没发言,想着贺祈之对他与旁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心底浮现贺祈之是否真的对他有意思的疑惑。
但安伯最终要说的不是这个。
他又戳了戳江楠的脑袋,“‘江木头’啊,你真是块木头。既然死要就死得清楚明白,我这个旁观者就给你点明一下吧。”
安伯说:“江木头,你喜欢上这个Alpha了。”
江楠木然看向他,久久没有消化掉这话。
安伯更为清晰的为他解释:“你喜欢上贺祈之了。”
沉寂在车室内铺展开,江楠原以为会觉得难以置信,但安伯真真切切说出这句话后,就像把覆盖在有所感情表面的一层薄纸生生戳破,戳穿后更多的是秘密被捅破的羞耻感。
纵然他一直把这些认为是契合度在作祟,可依旧躲不开日常相处中生出的感情。
寂静被“哐哐”两声打破,他与安伯一同朝声音方向转头。
贺祈之大概是冷静多了,只不过脸还板着。他靠着一条小缝与里面的人问:“你们得空了吗?”
“空了!”安伯伸手到前头抱起自己的饭碗,大开车门,撤离前回过头对江楠说:“过来人的经验,我说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准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罢,他噔噔跑远了。
贺祈之带着一个小碗上车,江楠一眼就看到小碗里绿油油的是什么东西。
他小时候曾和朋友这样玩过,随便摘些花草,丢进一个塑料杯里,用路边捡的石头把花草碾碎,最后碾出来就是草和汁水的混合物。
但贺祈之总不会这么幼稚。
果不其然,贺祈之朝他示意碗里的东西说:“你的手被我捏伤了,我们没带消淤青的药,我就在外面找了些散瘀草,刚刚捣烂,拿来给你揉一揉。来,手伸出来。”
江楠乖乖伸出手去,又问:“你不是还生我气吗?”
“我气还没消呢。”贺祈之语气平淡,取些草药在他手腕上轻揉,根本看不出来哪里还气着,“你要是真把这条命给丢了,我这一辈子都会气你。”
江楠没吭声,视线聚落在给他揉着药的手上。
一辈子很长,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口了。
江楠鼻子有点酸。
或许安伯说的没错。
***
此番军队护送的群众大多都是二十到三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其中Beta男性占多数。伊丹受伤之时天微微亮,那两声枪响只震醒了部分人,但在被所有醒来者看清情况前,两具尸体及受伤的伊丹已被转移。
看清楚情况的人或许没七嘴八舌的乱说,可当车上有不明原因的人问起,为何在这小村落里停留这么久时,车上人还是开始说起早上有人被变异者袭击一事。
原本只说有军人受袭感染,可聊着聊着,感染那位就成了变异,甚至还传了说变异的军人咬了别的军人并放进了荒村,是因为这些军人互为队友,舍不得击杀。
这些血气方刚的男人即刻不依了,怒声表示他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虽说有许多军人巡查,可谁知道会不会像今天早上那样,莫名其妙出现一两个变异特征不明显变异者,届时混进人堆,要的不就是他们的命?
言论与车上多数人所想相同,这位于前方第一辆车没多久便人声轰鸣,惹来驻守在车辆附近作守卫的士兵。
九八特种队是出了名的和善,他们和善的原因并非真的目无军纪,是因为他们只听令于贺祈之,军衔也比平常士兵高一级,不是领导下场,几乎没几个会把脸绷紧。
可这些驻守兵就没那么好性子,不是过于严肃、冷漠就是过于暴躁,又或是自负过头,总觉得手里抓着把95式就比平民百姓要强几分。
那几个驻守兵打开车门后绷着脸上车,前头几个手里抱着枪,带着枪茧的手用力拍在车内铁板上并大吼:“吵什么呢!安静!”
车厢内总算是安静下来,其中有人冒出了头:“这位大哥,我们已经在这个村里待了一个早上了,从昨天停车到现在,怎么也有十几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司机也休息够了吧?怎么还不走啊?”
“急什么急什么,要走贺中校会通知我们,你们急什么急!”
“我们能不急吗!那些坐飞机的指不定已经到了基地,而我们还要在这个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的地方逗留!”方才得出结论的那个男人终于没忍住,“你们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都知道有人变异了!”
那位暴躁士兵后面的一个人不满道:“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好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