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问题。”守卫因为两支好烟心情大好,况且不过是一点退烧药,他就是不和领队申请,从自己家里拿也是拿得出来的,“我先关门,待会拿了就出来找你。”
贺祈之面露感激:“好,太感谢你了。”
“有啥好谢的,一点退烧药而已。”守卫大哥摆摆手,往基地内走,准备把那扇算不上太牢固的大门关上。
声音从里面传出:“等我啊!”
…
把退烧药拿出来时,守卫大哥手上还多带了几件外套。外套宽大,不是冬季那种厚实实的棉外套,但这个季节穿也算合适。
贺祈之看他把衣服递来不禁疑惑,守卫大哥答说:“这天气凉着呢,我看你们好几个人都没有穿外套,而且你们不是有人因为着凉发烧了嘛?这感冒等到发烧再吃药可不好,你拿好衣服,分给你几个兄弟穿啊。”
现在各地一衣一布都格外珍惜,贺祈之深知这点,只拎了两件,“谢了大哥,他们都有衣服,不过都裹在那位生病的兄弟身上了,我拿两件就够了。”
守卫大哥也没坚持,完了交接便倒回大门内。
冷了好些日子,贺祈之几乎是习惯了,拿了衣服也没有想立刻穿上的想法,揣着退烧药往后车厢,把药递去给后车厢上的伊青:“来,退烧药,先给你姐吃了。”
伊青把药和水喂进伊丹嘴里,手掌在她喉咙上往下顺,嘟囔着让伊丹咽一咽,也不知她能否听见。
手掌感受到伊丹喉咙微动,又听她因为水和药咳了几声,伊青舒出一口气,“咽下去了。”
伊丹发烧是由感染引起,退烧药虽然是吃下了,但到底有没有作用谁也不知,吃药也不过是给他们求个安慰。
但总比没有要好。
后座右车门打开,大约是久坐太累,安伯下车围着大榕树转了几圈,摘两片叶子当玩具,抿在唇前吹着不成曲调的声。
江楠同样闲得发慌,干脆推开左边车门,也想下车转悠一圈。
只是没有工具。
他扭头望向一边的贺祈之,问:“我的拐杖哪去了?你不会真折了吧?”
“折了啊。”贺祈之答得坦然,“谁叫你乱跑。要不是你的抗体有用,你早就死了。”
江楠知道他想起这事就来气,便不和他扯,转言提道:“我想下车站站,你来扶我一把行吗?”
贺祈之抬眼瞅着他不说话,江楠也盯着他看,随后略有心计的带上一些可怜巴巴的意思。
怎料贺祈之扭过头去不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不说行还是不行。
江楠随即收了那些装模作样的可怜劲,撇着嘴角,“既然贺中校不想我乱跑,那时候怎么不把我两条腿都打伤,还给我能移动的机会。”
贺祈之瞅他一眼,嘴角抿了笑意。
又是“贺中校”,一气恼就这么喊,也不知道在哪学的。
他原想着再逗一逗这小家伙,可那边安伯已经停了吹叶子的动作,半个身子倾入后座,扬声对江楠喊:“楠楠,到这边来,我带你下车!老坐着可不行。”
江楠“哎”一声答应,看也不看贺祈之,就要挪着身子往右边去。
“哎等等!”那边贺祈之遽然俯身,一把握住江楠手腕,低着身子对对面安伯道:“我来就好,他这么挪来挪去的,容易扯到脚伤。”
安伯蓦然一笑,像是完成了什么阴谋诡计,从车里退出后念叨:“真的心口不一。”
那边江楠回首向他看去,“不是不给我下车?”
“我明明什么都没说。”贺祈之不忘狡辩,但没给江楠再嘟囔的机会,到前座拿来那一小碗散瘀草碾的药,“先擦点药,然后我再带你下车。”
江楠把手腕伸到他面前,“成交!”
擦过药后江楠扶着贺祈之去看了眼伊丹,伊丹依旧昏迷,手上伤没有像别的感染者一样起脓腐烂,但江楠看着还是觉得瘆得慌。
他扶着贺祈之单脚蹦到大榕树下,看安伯拿着叶子吹,也起了要玩的心思。他用手肘碰碰贺祈之,“贺祈之,你帮我摘个叶子吧。”
贺祈之没立即答应:“这些天没下雨,树又是在外面吹风,叶子上都是灰。”
“我又不是拿来吃,快给我摘一片,一片就好。”
贺祈之略微无奈,但还是依了江楠的意,向上蹦时拉下一支树干,扯下两片叶子。撒手时树干上下回弹,落下几片发黄的叶子。
他把叶子往身上擦了擦,肉眼见是干净,才把一片叶子递给江楠。
见他们对叶子吹音颇有兴趣,安伯赶忙凑来,要当一回教导者。
听着安伯讲解这叶子要怎么抿才能吹出声,一边贺祈之也跟着学,把叶子抿在唇边,一顿胡乱的吹,却怎么也吹不出声。
这样子瞧着滑稽,江楠看得直乐,跟着安伯的法子把叶子抿在唇边,吹了两口便吹出一个长音。
安伯夸他:“一教就会!天才楠楠是也!”
江楠吹得起劲,松口后反来对安伯夸:“你怎么什么都会,好厉害。”
安伯自豪的把金发往后背一撩,一脸骄傲,“那是,我可是别人家的孩子。”
“我会的也很多。”一边贺祈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