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赵钱和司机给压制住了。 “啊——”厉景深如陷入泥泞里的野兽,垂死挣扎没有丝毫作用,他被压在地上眼睛还定定望着漆黑海水。 那一瞬间……厉景深只感觉时间停滞,万物逐渐消失,他的全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不见一丝光,深不见底的绝望。 五感消失,双耳轰轰作响,所有一切皆随着沈知初的骨灰而灰飞烟灭。 他刻在骨髓里的人,连死了,他都没能拥有。 眼泪掉落的毫无预兆,海边的风那么大却没把他眼睛吹干,喉咙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厉景深神情苍凉。 秦默拿着空空如也的骨灰盒,迎着海风笑的浑身颤抖:“她走了,自由了,你终于不能再缠着她了。” 沈俢礼站在一旁,一会儿无措地看着厉景深,一会儿又紧张地盯着秦默,他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厉景深疯了还是秦默疯了。 厉景深死咬着嘴唇,唇角溢出血传来钝痛,他咳嗽了几声,脸色苍白显得那双眼睛越发猩红可怖。 他抬手攥住压制在他肩膀上的手,咳了口血,牵扯到心脏痛到极点。 他那颗本就血淋淋的心如今像是一颗颗图钉把心脏狠狠封住,他拽着身后的手站起身,眼神如一条毒蛇阴恻恻的转向秦默。 “松手!” 赵钱打了个寒战,司机的脸色比他还差,俩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眼神里了解到讯息后,一起松开了厉景深的肩膀,但依旧跟他紧紧的,生怕他像刚才那样发疯要跳海。 厉景深走向秦默,随着他上前移动,俩人的距离越缩越短。 “秦默,我会让你们整个秦家付出代价!”他身上的气息不比夜晚的海风缓和。 秦默没有丝毫惧怕,手里握紧骨灰盒用力朝厉景深方向砸去,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谁也没有预料… … “厉总!” 厉景深看到了却没躲,骨灰盒菱角地方砸到他的额头,只要稍稍再往下偏移一点,他那双眼睛就会当场瞎掉。 血顺着额角淌进眼睛,本就酸涩的眼睛此时刺痛难耐,视线模糊。 厉景深身形晃了晃,沾上血的双眼看着人,如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沈俢礼已经开始在打颤了,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往旁边石块后面藏。 秦默背脊挺直,站在海口,风逆着吹着他的后背,犹如一双手推着他上前。 他目光对上厉景深狰狞的脸,冷若冰霜地指着他,一字一句诛心道:“厉景深这些年你就是用同样威胁的手段一步步把那个满眼是你的沈知初给逼死的!” “厉景深抱着她的死悔恨终生去吧,以后记住每一年的圣诞节都是她的祭日!” 秦默脸上似哭似笑:“她没有坟墓,没有墓碑,她生前说,等她死后把她的骨灰撒进河里,随波逐流,死后自由,所以你连在她坟前哭的机会都没有!” 九年前圣诞夜沈知初救了厉景深一条命,一瞬间的惊艳在记忆里停留了漫长九年,而九年后同样的圣诞节,成了沈知初的祭日。 厉景深为了留住沈知初做过很多错事,控制她的记忆不惜让她变成一个傻子,后来把她的双腿弄残废囚困在不能移动的轮椅上。 他以为这样沈知初就不会离开他了,但真正想要离开的人是留不住的,他没能留住沈知初,就连她的骨灰也没能留住。 全身上下仿佛被钝刀凌迟,这前所未有的痛,提醒着他活该,厉景深身体摇摇晃晃,世界万物都在旋转消失,他终于没能挨住重重的往后倒去。 ——“我要让厉景深爱上我,我赌他在我死后追悔莫及,夜不能寐,心不得安宁,抱憾终身!” 秦默仰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天,知初恭喜你得偿所愿,你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