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眼看着前方就是窑营,但高否越来越近,最恐怖的是,身边的护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感觉那高否的钢刀很快就要落在自己头上,顿时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
“他娘的,高否还在追我!”韩烨怒骂着。
于是韩烨索性将小翠直接扔了下去。
小翠跌落马下,在地上翻滚卷起一阵尘烟。
高否下马将她搂在怀中,用手在她颈动脉上探着脉搏。确认她只是昏迷后,又将她抱起安置在一旁相对安全的地方。
张经纬坐在板车上,姗姗来迟,这时他好后悔自己不会骑马,这种英雄救美好事居然被高否这老小子“捷足先登”!
“没…没…没……”
张经纬大惊失色,“没气了?”
看着小翠一脸的气血,不像是死了。
高否连忙拍手否认:“不…不…不是的,她…她…没事!”
这一幕,高否的憨态完全不像刚刚那杀神模样英武。
张经纬一脸黑线,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现在韩烨已经跑没影儿了,估计已经到了窑营,易飞鱼提议先回水防营,再做打算。
本来张经纬的打算也是等待云州的援兵,既然这韩烨杀不了,那便作罢,小翠也已经脱险,这波不亏!
唯独只有高否一脸沮丧。
“里…里面…还…还有…还有……”
张经纬安慰道:“我知道,灰石窑还有很多饱受欺压的兵民,但窑营有重甲卫兵和过百的守军,我们几个又能做什么?”
易飞鱼这时也站出来替张经纬说话:“是啊,虽然大人神勇无敌,能以一敌百,但贸然闯营必然有失啊!”
在两人的软磨硬泡下,高否也只好作罢,牵着几匹马,回了水防营。
……
水桥哨卡。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牵着一头骡子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位男子身材高大挺拔,一袭白色长衫作为底衬,外面则披上了一件淡雅的蓝色坎肩袍褂。他的头部戴着一顶精致的方形帽子,彰显出一种独特的气质和风度。
与张经纬那种奢华富贵截然不同,这个男子浑身上下透露出的那种朴素感,很干净、很文雅。
那张脸也长得格外精美,皮肤白皙得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晶莹剔透,毫无瑕疵。他的五官精致如画,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如刀削般的下巴,跟那些男团里的小鲜肉一样。
这时,折腾一夜的赖都尉正在打盹,突然被手下叫醒。
“都爷!王先生到了!”
“啊?”
赖都尉从躺椅上纵身一跃,连忙整理自己的仪容,对着镜子照着半天。
在整理好盔甲,带好铁胄之后,信心满满的出了门。
赖都尉见到这书生之后,便屈身做了个标准的作揖礼“末将见过王先生!”
那书生用手中折扇轻轻打了一下赖都尉的作揖手:“粗鄙!”
随后又打量了四周,站仪仗的卫兵虽然站得笔直,但好好的一副铠甲却是穿出戏班子的感觉。
不因别的,就是这些人不懂得爱惜,有的铁片已经生锈,扎甲上已经开线。
书生摇了摇头,一声叹息道:“汝等村夫,土偶蒙金,真是可惜,可惜了……”
赖都尉反正也被嫌弃惯了,没有太在意,还笑咪咪的牵着骡子,往哨亭走去。
“莽夫,为何不领开门迎我入营,却要将我带去你的陋寝!”书生甩着袖子大骂道。
赖都尉今早就听到营内杀声震天,水防营里面肯定有什么变故,当时他和卫兵缩在哨亭里瑟瑟发抖,就怕波及到自己。
赖都尉解释道:“这……韩将军日理万机,现在怕是还未准备好迎接王先生,待我遣人通报,稍等,稍等……”说完边笑边退。
等走出哨亭,赖都尉命令一个卫兵道:“你,快去看看营内情况!”
那卫兵两眼一沉,憋着嘴委屈道:“啊?我?”
那表情,像极了奔波儿灞被叫去除掉唐僧师徒的样子。
赖都尉也不发火,笑问道:“难道让我去?好,我可以去,但你得替我去伺候哨亭里的那位。”
“啊,这……好吧……”
比起水防营里未知的变故,那个书生才是更难伺候,伺候好了,他也得数落你,伺候不好更是给数落你。
所以那卫兵只能妥协,因为被数落了,就得挨韩烨的鞭子蘸凉水。
过了一会儿,书生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水防营走去,赖都尉就一个劲的拦着。
这时,那个探路的卫兵回来了,在赖都尉耳边说了一阵悄悄话,“水防营已经被云州兵马掌控,韩将军不知去向!”
赖都尉不敢相信,指着卫兵说:“什么?你可别胡诌!”
“卑职哪有那个胆儿啊!千真万确,现在外营的弟兄也不敢攻进去,内营的情况也不会太好!”
赖都尉心里的高兴大过担忧,但王先生那边该如何交代?还有,昨晚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张经纬坐着板车,缓缓走来。
赖都尉像见鬼一样,不禁打量起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