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房框子的模样,夜生总感觉自己有点什么想不起来事情,但是又无从寻找,眼前的一切很熟悉,但又没有任何根据证明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就像是要知道了,有一点头绪都没有的状态,让人心里欲罢不能,也是最头疼的状态,夜生只能强行让自己放弃去想这件事情,否则自己会陷进去。
再往里可就真的进入猪圈沟了,这个洼地说是沟,其实非常深的,几十里地的路肯定有。
不过夜生知道,并不可能进那么远的,因为大部分的坟都在一里地这一带,再远的地方就少了。
其实这边不是古城主要的原始墓地,在林场那边才是,那个边的沟并不长,但是却有上千年的人埋在了那里!
阴气重的让人无法想象,那边才是真正的活人禁地,不会有人愿意去的地方。
扫把又一跳一跳的在前面领路,夜生一直都没和他说什么,那也只是一团没有消散的魂魄罢了,他没多少兴趣和他说什么。
而且这东西好像是被什么控制着,也不想说一些事情,比如到现在就没说背后那个是谁。
这已经进入到森林覆盖的区域,山路两侧都是一人抱不过来的树木,常年的阴暗潮湿,让这里有股湿乎乎的霉味。
两旁的坟墓开始多了起来,新的旧的都有,虽然现在规定火化,但这偏远的地方还是讲究个入土为安,哪怕是在城里医院住着去世的,火化完了也要运回来安葬。
一点都没有节省土地的占用,反而还多花了很多的钱,给一个家庭平添了不少负担。
真不知道落实这样一个政策是图的啥,也许就是资本敛财的一种方式吧。
很多入土的死人都给强行抠出来烧了,然后朝家属要钱,至于烧完后你埋哪,他们是真的不管。
这一路,能看到的坟墓由多开始又变得稀少,这一带才是更久远的埋葬地。
走着走着,前面的扫把忽然停住了,像是在看什么,竟然流露出了一股哀伤的情绪。
夜生走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一个长满杂草的一小块洼地,但是拿起一根棍子拨弄了几下后,就看到了一块石碑,上面隐约写着一个叫什么子君的女人名字。
能叫这样名字的人,家里多少是沾点文墨底子的,而且年代也不会太久远,民国应该是有的。
“你认识她?”
扫把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就连这个动作都透着伤感,他好像不愿意说这事,但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老婆……?不对,你应该没有埋在这,恋人?”
夜生又问道,如果是夫妻,在任何年代都是要合葬的,但是夜生并没有在这里感受到这个魂魄的气息,也就是他的坟不在这里,但是这个情绪又很有故事。
扫把沉闷了好久,还算点了头,蹦了两下,来到那个石碑前,笨拙的跳起想要清理石碑上的土,但一直无法如愿。
夜生一把抓过扫把,几下就清理了石碑,上面的文字都显露出来。
“洛子君…!”很好听,也很有意思的一个名字。
果然是个女子的,不过也是个独立的坟,而不是合并的那种夫妻坟。
上面只有她一个名字,还不是子女立的,而是父母立的,这就证明对方未婚未孕就死了。
难道是殉情…?夜生忽然脑海中想到了一种可能!
看着眼前那个塌陷下去的坟墓,显然也是有些年头了,就这样孤零零的埋在一个小山坡上。
不管是怎么死的,一个没来得及有爱情和儿女的女人这样死去了,确实令人有些感伤,毕竟也是来到这世间做了一次人的,就这样没了。
“其实…我们俩是殉情死的,……只是……当时家人都不……同意,最后也没给……我们埋在一起!……”
随着这个魂魄磕磕巴巴的叙述,一段故事浮现在眼前。
原来这二人青梅竹马,年龄也只相差一岁,能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那种,这样的情况下,不出意外一般都能有很好结果的。
但是意外就出现了,就在他们十岁左右的时候,两家大人因为一些事情闹翻了,一下闹的不可开交那种。
这就影响了两个孩子的交往,但是小孩的世界是单纯的,并没有因为两家不合就不来往,只不过从以前的光明正大的交往改成了偷偷的往来。
但是天长日久还是被两家人发现了,于是各种阻挠。
有时候情感这东西就是这样,父母越反对的,亲朋越看不好的婚事,当事人反而越是固执的坚持。
不过人家两人可不是这样,毕竟是两小无猜的那种,各种阻挠也没隔开偷偷见面的两个人。
结果到了婚嫁的年龄,男方这边托媒张罗着给找媳妇,女方那边也不甘示弱,媒婆也踩破了门槛。
他们互相较劲,玩的不亦乐乎,好像谁家先办喜事谁家就胜了一般,甚至这段时间都把自己家的孩子给关起来不让出去,就等着按照父母的意愿完婚。
只是他们一点都没去考虑,两个处于青春期,也很容易冲动的青年人的感受。
在巨大的压力和束缚下,两个年轻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那种没你就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