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青年手脚麻利地将碗洗了个干净,从水缸里舀起1碗水,递给陈大夫。
陈大夫查看:“没问题。”
林德辉大步过去,抓着碗口滴入两滴血,又将碗端到林瀚面前,挤了两滴血进去。
林瀚疼得直挣扎,无奈口中被塞了布条,根本发不出来声音。
屠夫赵也领着儿子上前,在另1个碗里滴了血。
林德辉从青年手里重新接了1碗清水,挤两滴林瀚的血后,端到徐桥面前:“轮到你了。”
徐桥发须皆颤:“姐夫……”
林德辉催促:“若你心中无鬼,就动作快些。”
徐桥:“……”
林德辉等不及,抓过徐桥的手,对着伤口用力挤了几下,让徐桥的血滴入水中。
3个碗,依次被摆放在地上,分别压下3张区分的纸条。
全部人耐心等着。
公堂内外,只剩呼吸声和极轻的私语声。
所有人全部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地上的碗。
逐渐的,有人扬声:“融了!血融了!”
堂内,温知虞和温庭柏对视了1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1丝了然。
接着,在徐桥阴沉的目光中,有1个衙役打扮的侍从悄然接近他,试图说点什么。
然而,侍从还未开口,又听有人惊呼:“徐大人的血,和林瀚的血融合了,但林瀚的血与林老爷的血并未融合!”
“屠夫赵与2壮的血也是融合了的。”
“先前那碗水果真被动了手脚?”
“林瀚果真是徐县令的儿子啊!天哪!林德辉给他养了这么多年儿子!”
“……”
徐桥浑身瘫软。
完了。
全完了!
1步走错,满盘皆输。
徐桥强撑着1口气:“来人……”
他绝不认栽。
他还有私兵。
有兵力,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然而,他发现他竟1丝声音都发不出。
徐桥歪倒在侍从身上。
侍从焦急地唤他:“大人?大人!”
徐桥瞳孔涣散,表情痛苦。
恍惚中,他听见有道温和的声音在有条不紊地安排事务——
“将林瀚押入牢里,禁止任何人探视。”
“即刻起,派人围住县衙和徐腹,徐桥和徐府上下人等,1个都不许踏出门半步。”
“县丞,立刻将此处发生的事传讯给朝廷。”
“……”
县衙被围住后,燕携叶出来与几人汇合。
1起带来的,还有温庭瑞、燕琼1行少年。
被关在牢中许久,几个风华正茂的少年,愣是憔悴得仿佛长了2十岁。
1个个面如菜色,眼底淤青,浑身散发着1股牢里独有的酸臭和腐臭味。
见到兄长和姐姐,温庭瑞就哭了。
他1哭,燕琼也跟着哭。
另外几个公子也红了眼眶。
温庭瑞想扑向温庭柏:“兄长,你怎么现在才来救我啊?你都不知道我在里面过的什么日子。
我长到这般大,还是第1次坐牢……”
温庭柏退了1步:“庭瑞,我稍后还要见县衙的人,无法回客栈更衣,你离我远些。”
温庭瑞嘴巴1瘪:“呜……”
兄长嫌他脏。
他抹了把眼睛,把视线转向1旁的温知虞和燕止危,斟酌了1下,果断扑向燕止危:“姐夫……”
燕止危跳着躲开:“臭死了!叫爹都没用!”
温庭瑞:“哇……”
他是真的哭了。
旁边,燕琼跟着哭。
两人对视了1眼,开始抱在1起痛哭:“呜呜……”
衣衫褴褛的燕兰琢气愤不已:“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里面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牢里有老鼠,好多老鼠!
瞧瞧我的衣服,全是被老鼠啃的洞!
等着,回京我要告死徐桥!”
说完,还不忘啐了1口。
“是真的。”温庭瑞痛哭流涕:“我半夜睡着了,差点被老鼠吃掉!幸好6时笺及时把老鼠打跑。”
“我被老鼠咬了。”燕琼哭着掀起衣袖,露出手臂:“看,牙印子还在呢!
我头晕了1天了,我是不是快要死啦?
如果我死了,就把我骨灰扬在新虞湖里,我要化作风、化作雨,我要覆灭整个新虞!”
远处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惊诧的目光。
燕止危叫过几个侍从,交代了几句,转头道:“1个个的,臭死了,给你们订了个澡堂子,赶紧去洗1洗!
洗干净了,大夫会帮你们看诊。”
说完,又对燕琼补充了1句:“你头晕是饿的,死不了。”
燕琼:“……”
很快,侍从小跑着过来:“世子,距离这里5百米处,就有1家澡堂。”
燕止危催促:“都跟着他走,洗不干净别想出澡堂。”
狼狈不堪的少年们,拖着疲惫虚浮的步伐离开。
温知虞见状,吩咐道:“映桃,找1家味道不错的酒楼,让掌柜的给庭瑞他们送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