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王带着盔甲铁胄,独自乘了1辆马车去京卫司。
而荣安王妃和温知虞,则乘坐了另外1辆。
时值午膳时间,京卫司没什么人。
武安侯正在办公,忽然就听人来报:“侯爷,荣安王、荣安王妃和郡主来见您。”
“没空。”武安侯回道。
近日,天气炎热,人心也浮躁起来,京中拌嘴打架的人都多起来了,甚至,城中的酒楼都被烧了几家,害得他每日有看不完的文书……
看着满目的字,武安侯也跟着烦躁。
这时,1抹人影进来。
温知虞掀开幂篱1角:“父亲。”
武安侯这才抬头:“天这般热,你大老远跑来京卫司做什么?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话音还未落下,门口又出现了两道身影。
荣安王1手拄着拐杖,1手摇着折扇:“侯爷好生勤劳,旁人都在休息,你却在忙公务。”
武安侯:“……”
荣安王妃扶着人进门:“侯爷。”
武安侯不得不放下毛笔,站起身来:“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来京卫司寻我?”
嘴上不饶人,却是吩咐下属送了茶水来。
荣安王坐下后,才道:“侯爷,我与王妃今日来,是要与你商讨1事。”
武安侯喝了口茶:“止危是事?”
“正是。”荣安王拄着拐杖,笑盈盈:“止危已年满十8,再过两年便是弱冠。
有道是,成家立业。
下月,止危便要与阿虞成婚了,婚后,总不能1直如现在这般无所事事。
无奈,他书念得不好,武也习得不行,怕是连个像样的官职都谋不着。”
“所以呢?”武安侯问。
荣安王笑:“所以,我与王妃1致决定,带止危与阿虞大婚之后,放他离京,让他学着庭柏1般游历大周。
在游历的路上,增长见识与学问,开阔眼界。”
“说了这么多,就是要我同意他从国子学退学,带阿虞离京,是么?”武安侯问。
荣安王道:“待他游历归来,若依旧是个1无所获的小废物,我便将他交予你,任你发配。”
武安侯:“……”
他端着茶盏,看了1眼安静端庄地坐在1旁的温知虞。
罢了。
武安侯将茶盏放下,起身道:“我对止危之所以如此严格,有诸多要求,皆是因为我是阿虞的父亲。
作为父亲,我盼着阿虞好,希望她有1门完美的婚事,有个疼她护她的夫婿,1生无忧顺遂……
若止危能给她这些,区区离京游学而已,我未尝不可答应?”
温知虞眼眶泛酸:“父亲……”
武安侯冲她摇摇头,看向荣安王:“不是要去国子学办退学么?我下午不当值,与你1同去。”
荣安王笑:“如此甚好!”
两位父亲去了国子学,作为女眷,温知虞和荣安王妃不好露面,便先行回府。
……
傍晚,温庭瑞下学回来,带来好消息:“姐,阿危顺利从国子学退学啦!
父亲和王爷去找国子祭酒与夫子时,阿危的夫子都哭啦!
他们啊,1定很舍不得阿危!”
“你确定,夫子不是喜极而泣么?”温知虞问。
“喜极而泣?”温庭瑞挠头:“不至于吧?阿危虽不学习,但也并不影响夫子授课啊。
哎呀,我真的好羡慕阿危的!
若是父亲能同意我也退学,就太好了!”
“你年纪还小,当以学业为重。”温知虞缓声:“待你年纪再大些,若真想离京游历,未尝不可。”
温庭瑞瞬间泄气:“兄长游学时,有夫子和同窗陪同,大家1起热热闹闹的。
阿危要去游历,又有你陪着……
等我要离京游历,不知谁能陪着我啊?”
听见这话,温知虞愣住。
前世,这个时候的庭瑞,早已独自离京游历数月,又是去辛夷山的遗址刨土,又是到处打听燕止危可能存活的消息。
历经风霜……
那时的他,也才十6岁啊。
温知虞收回思绪,轻声安抚弟弟:“你在国子学好好念书,结交志同道合的伙伴,若将来想去游历,多的是与你1起的人。
人多,出行多热闹啊?
阿危与你不同,荣安王只有他1子,将来,他是要撑起整个王府的。所以,我才希望他能在京城之外的广袤天地学到东西。
而你,父亲与母亲对你没有任何要求。
你只需在该念书的年纪好好念书,与伙伴们1块儿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将来结1门好亲事,与妻琴瑟和鸣、相携到老……”
温庭瑞皱了皱有些泛酸的鼻尖:“姐,你这话听着怎的叫我生出1丝伤感之情了?
明明你还未出嫁,我就已经开始心绪不宁。
明明你与阿危还未离京,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们了。”
温知虞闻言,不由得摸了摸他的头:“我即便是成亲了,也还是你的姐姐,荣安王府离家这般近,我会常回来,你也可常去看我。
离京之后,我也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