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珩甚至连裤子都没完全脱下。
他把我架在他和展示柜中间,双眼像在看一件展品那样毫无情绪,哪怕他在做着以往最能让他忘我的事情。
不大的空间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我强忍着我啜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离开。
松开我的一瞬间,我整个人跌跪在地面上。
恍惚中视线里闪过一只手臂,可当我抬头的时候,霍聿珩一只手一边把腰带系上,一边静静地看着我狼狈的情态。
那只恍惚中想要伸来搀扶的手臂始终是垂下的。
我笑了,笑得无奈。
他既然这样对我,就不会想要搀扶我,我是多恍惚才会觉得他还会有些人性。
身子被他故意弄得不堪,从衣架上随便扯过一件衣服准备去洗澡,他却不让。
“晚点再洗,多留一些好准备怀孕。”
我蓦地笑了,当着他的面从我包里取出一盒紧急避孕药。
我连水都没喝,直接吞下。
我不知道毒药有多苦,可这一瞬间,我觉得和吞服毒药,也没有区别。
苦得我浑身上下,心肝脾肺肾都跟着一起疼。
“孩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你生孩子!”
霍聿珩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他低下头,也痛彻心扉。
“从你答应我让我要你的第一天起,你就在吃避孕药。”
他说得肯定,只是自己不想相信这个结果,非要再问一遍,“你是说哪怕我们前几天那么好的时候,你都没有想过给我生个孩子。”
我迈着虚软的脚步,走进卫生间,这次他没有再拦着我。
他远远地盯着我,眼中只剩下三个字,“不甘心。”
当初我的孩子离开,虽然最后的结果是我故意让曲云烟送了人头,可若是我怀孕期间,不是她几次三番的搬弄是非和刁难,我也不至于保不住胎。
总有五分原因要算在她的头上。
我知道霍聿珩想要孩子,在我准备重新尝试接纳他的时候,我自己有想过孩子的问题。
可杀子的仇人被他好好养在身边就算了,他还想我再给他生个孩子?
绝对没有这种可能。
除非曲云烟不在了。
当时,这是我的底线,所以避孕药我一直有在偷偷的吃。
可现在,哪怕曲云烟不在了也不行!
男人总说生孩子生孩子有多简单,可只有怀过孕的人才知道,孕育一个孩子有多辛苦。
哪怕我那个没有保住的孩子,我在医院躺了多少天,为了孩子我吃了多少药打了多少针,这些霍聿珩通通都不知道。
现在我对他的感情,已经不足以支持我为他孕育下一代了。
我嘲弄一笑,抬起脸看向他,“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你要是想要孩子,就去找外面那个凶手,让她把孩子还给你。”
我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蔑视和鄙夷,随后,浴室门被我上锁。
我打开花洒,哗哗的水声瞬间把外界的一切隔绝。
本想安静片刻,却突然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是霍聿珩重重的关门声。
我麻木地听着,然后站到了花洒下,企图让热意把我包围缓解身上的酸痛,可身下火辣辣的痛在遇到水的那一刻,更让我疼得直不起腰来。
脸上更是分不清到底是热水还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