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王刚出发调查谣言出处之际,那谣言便已不经意间,传进云宁馆中。
魏鸿儒今日是被渴醒的,看着外边蒙蒙亮的天,缓缓下床向桌边走去想为自己倒杯水。
喝完之后想继续回床躺着,经过窗边的时候听见了细碎的说话声。
偷听墙角不是很好的行为,魏鸿儒准备无视,等负责官员来了之后再将这件事说予。
转身突然瞧见那大漆铜兔,眉眼突然慈霭,深邃的眸中带着沁了泪。
不知道安宁可还怪他上次斥她,是否还怪他没有早些回来……他……他竟连女儿的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
一别两年,四顾茫茫,不复往昔,徒留他一人在世,孤凄悲矣。
在离那雕花床还有三两步时,他骤然止步。
视线朝着床边凝去,也顾不得耻不耻了。
几乎贴着窗边站,他才听清了外边婢女说的话。
神色从怔愣到震惊,从不敢相信到愤怒。
“来人!”
一声冷喝之下外边的护卫推门进来,窗外也响起器物砸碎的清脆响声。
“不知魏大儒有何吩咐。”
“把外边摔碎瓷器的婢女给老夫叫进来。”
两个婢女跪下地上,浑身颤抖着,“大儒饶命,大儒饶命。”
“你们刚刚说的话是从哪里听的。”
“奴婢什么都……”
“不说老夫直接让人送你们下去。”
闻言,两个婢女才微微颤颤,争先恐后的将一切说出来,生怕少说了点,自己小命不保。魏鸿儒听完一切后,老眼一番,再次昏过去了。
小院的负责人听闻这件事,面色铁青,也差点跟着昏过去,视线落在那两个婢女身上,“将这俩人押入大牢,一定要给我审出背后人!”
——
鹅毛大雪很快就将扫净的街道再次覆上雪白。
下了整整一日,所有官员学子也得到了久违的休沐。
谣言如黑云一般,重重的压在京城上,压的所有人喘不过气。
翌日,天气大晴,朝臣正常上朝。
皇上一整个半日的黑脸,所有大臣惶惶不安,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嘉嘉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吃的欢快。
谣言的源头已经被安王找到了,虽然已经止住了,但是谣言散播的太快了,能管的住别人不在明面说,管不住私下说。
魏鸿儒被气到缠绵病榻的事情也传进来了。
但皇上似乎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提到朝堂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大臣们恨不得立马冲出门。
丞相一党前后出去,太傅一党亦然。
安王进去金銮殿和皇上汇报完事情也跟嘉嘉一起回府。
当日,安王妃向里面递了一张帖子。
正午后,安王妃领着嘉嘉进宫。
在她们进宫后不久,魏鸿儒也醒了,也请求进宫。
……
安王妃递的帖子是拜见皇后。
凤仪宫内,两个闺中好友贴紧坐着说心尖话。
明艳大气的妆容下,是掩盖的苍白
安王妃握着皇后的手,心疼道:“你不是说不喜欢他了吗?怎么还为他伤心?”
皇后错怔,安抚笑道:“你说什么呢,我没事。”
“你可别想骗我,你脸上的妆明显就比往常跟厚重了不少。”
皇后抚上自己的脸,微微垂眸,眼睑下的阴影都带着一丝的落寞。
安王妃心疼的抱了抱皇后。
“要不我去帮你打他一顿,就像是以前一样给你出气。”
皇后拉着她柔柔摇头,“我可不想到时候你下狱了还要我去求情。”
“我没事,早在入宫的时候我就知晓了,比起以前已经适应了不少。”
安王妃看着她,而后缓缓叹息,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我今日进来找你是想问问你几个问题。”
皇后的视线从安王妃挤眉弄眼的表情下移开,对着旁边守着的宫人平淡道:“都出去吧,本宫要和安王妃说些体己话,无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宫人们皆退下后,门被轻轻地带上。
安王妃才低声问道:“兮兮,近日你有没有发现皇上有那里不同?”
皇后轻颔首,皇上以往哪怕是再忙每三日都会来她宫中用餐,已经很久没来了。
“他是不是经常去晗妃宫中?”
皇后再次颔首,眉眼中不免带上一丝伤感。
“我们怀疑,皇上被晗妃下蛊了。”安王妃抱着皇后的腰,直接附在她耳边细语。
皇后侧目,眼中带着一丝迷茫,而后清明。
是啊,哪怕是华妃和德妃荣宠一时,皇上也会按时来她宫中,而晗妃入宫数月都不曾得皇上召唤,偏那次之后,皇上经常到她宫中留宿。
起初皇上还经常到她宫中,这几日一次都未曾来过,这便是不正常之处。
“可我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晗妃向皇上下蛊了。”皇后颦眉,面含浅浅的忧愁。
“所以我专门带着嘉嘉进宫找你,想去晗妃宫中坐坐,看看嘉嘉能不能发现什么。”
实在不行,以她的功夫,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