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有一人身着紫衫踩着那金砖铺成的地面,朝着一名独自下棋之人走去。
五官端正似女相,眉间点着花钿,瞳色为灰,面颊削瘦得不像样,吐露的声音却为男调。
“王爷,宋国那物的气息消失了。”
男子执白玉棋子的手微顿,而后慢慢将棋子落在那棋盘上。
“宋国那小福星还真有些本事在身上,派去的人呢?”
“有几个逃回来了。”
“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派了那么多人没一个能将东西带回来,既然如此,那些废物也别留了。”
“是。”紫衫人又道,“王爷,镇守宋国和陈国交界处的宋国士兵近来有动静,似乎是准备对陈国发起进攻,我们是否要帮忙?”
“一些没用的家伙而已,帮了也是浪费时间,让陛下派军队过去,不能只便宜那宋国和东颜国。”
“是。”
“郡主如今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郡主应该在午休。”
“午休?一个冒牌货还敢午休,让她学的都学会了没有?”
“应是没有。”
“派人去将她叫起来,告诉她,若是不能在去宋国之前将那些学会了,她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是。”
“流影,到时候你也去,去看看宋国的小福星是何方神圣,竟能毁了本王埋下的不少引子。”
“是,主上,还有一事,宋国国师求见。”
“他见到你了?”
“未曾。”
……
禅光寺禅房内。
“只待小施主将那物毁了,老衲自然能得到想要的。”
方丈话落,便回到原位,在嘉嘉的允许下,缓缓道:“齐施主,该醒了。”
无悲无喜的六个字像是蕴含了无穷的魔力,方才落下,齐夫人空洞的目光便渐渐凝实起来。
“我这是睡着了吗?”齐夫人神色带着歉意,“非常抱歉,许是今日起得早了,居然不知觉中睡着了。”
“无事,齐夫人看看自己的手腕,那物已经帮齐施主给取下了,如今正在嘉宁公主手上。”
嘉嘉也适时地举起手上的东西,“齐伯母看。”
齐夫人摸着空荡荡的手腕只觉得有些不习惯,“手镯已经被取下来了,那是不是代表齐家的灾祸已解?”
“没错。”
“那这镯子?”
“齐伯母还想要?”
“不是,我担心这镯子留在寺庙里会不会给寺庙带来不好的事。”
“齐伯母放心,这镯子嘉嘉会带走。”
闻言,齐夫人更加忧心了。
“这镯子如此的诡异,嘉宁公主还是不要带着了。”
“齐施主放心,那镯子小施主带回去之后是要带进宫是要交给国师,国师在小施主身上留了防身之物。”
方丈撒了个谎。
但齐夫人却因此放心了。
从方丈的禅房出来,便去和安王妃齐文轩一行人汇合了。
“啊,蛇!”安王妃瞧见了什么突然大惊失色。
迟辛夷手落在剑上,满脸警惕,“蛇在哪?”
就连刚刚过来的嘉嘉和齐夫人都被安王妃这一嗓子给吓到了。
齐夫人吓得花容失色,“蛇?哪有蛇?”
【糟糕了,忘了娘亲能看到鬼了。】
鬼?
那玩意是鬼?
安王妃面色不仅没有好转,反倒更加白了。
嘉嘉将手镯藏进袖子里,“娘亲不怕,没有蛇。”
安王妃点了点头,努力平复心情,反复在心中强调。
不过是鬼而已,又不是真的蛇。
不怕不怕,鬼而已。
再说了,女儿这厉害,能将鬼抓手上,这鬼定然被她控制住了,不会伤人。
如此告诉自己,安王妃果然觉得恐惧消了点。
迟辛夷和其他侍卫都在周围反复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疑似是蛇的东西,别说蛇了,连只蚯蚓都没看见。
“许是我刚刚看错了。”安王妃强装冷静地解释,“庙中的师傅为我们准备了斋饭,用完我们便回去吧。”
因为刚刚那实打实的战斗血腥,齐夫人和齐文轩没什么胃口,吃得不多,安王妃和嘉嘉倒是没被影响到,吃得不少。
用完膳后,在侍卫的团团保护之下,几人慢慢地朝山下走。
哪怕经过清理,尸体处理掉,石板砖上的血迹也擦掉了,可那空气中夹杂着的血腥味和暗红色的石缝中沾了血液的泥土无不昭示着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要是一会能下场雨,说不定能将这些血腥气洗涤掉。”安王妃似叹似慨地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不过今日这晴空万里,是不会下雨了。”齐夫人点头。
齐夫人本就有孕,如今嗅到这空气中的味道脑中浮现的便是刚刚的刀光剑影,尸横遍野,脸蛋煞白,胃中翻腾只想呕。
她只能用帕子掩面,脚程更快,想快些离开此地。
上了马车后,马车内淡淡的熏香味代替那血腥气,齐夫人抚了抚胸口,惊魂未定。
许是看出了齐夫人的难受,齐文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