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占生说:“基层干部这几年收入比之前提高了不少,别看来了中心工作没黑没白的加班,但工作结束后,都会有不同程度的补助,也可以说是奖金,但从不公开说是奖金,比老1辈的基层干部强的不是1星半点了。如果再没点补助的话,估计基层的事儿快没人干了,当然,我们也不全是冲着那点补助干的。”
荆涛点点头,他理解这话的意思,就举起杯碰了1下,两个人又干了。
这回轮到王占生满酒,他先给荆涛倒满后,才给自己倒,1边倒1边说:“别光顾说我了,说说你吧,我听焦刚说你调到清阳市了,是无冕之王的王。这个工作不错,没有硬指标,干的都是吹喇叭抬轿子的事儿,大家都喜欢跟你们打交道。”
荆涛说:“谁说我们没有硬指标?跟财政脱钩后,1千多口人要吃饭,醒来第1件事就想着今天必须要有几十万的进项,否则的话月底开工资就会出现问题。”
王占生端起杯,说道:“不如在省政府,你说你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要下来镀金。”
荆涛1听,就说:“1言难尽。说说你吧,几个小孩了?”
王占生说:“1个,上小学4年级了,为什么老婆最近总是跟我有意见,就是想要2胎,我天天忙到不黑不回,甚至黑了都不回,她上哪儿要老2去啊——”
“哈哈。”荆涛笑着说:“老2都在计划中了,活生生把人羡慕死。”
“对了,我听说你还单着?”
“没法跟你比呀,只能单着。”
王占生压低声音说:“我羡慕死你了,如果当初知道谈恋爱的尽头就是当爹又当爹,说什么我也不跳这火坑,所以你单着挺好的。”
这时,就听戈壁传来妈妈有意识的咳嗽声。
王占生1听,赶紧捂住嘴巴,笑着说道:“对不起,我忽视隔墙有耳了。”
荆涛伏下身,煞有介事地盯着王占生说道:“你知道吗,这话能把我老妈送走!注点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王占生嬉皮笑了1下,忽然大声说道:“我给你牵个红线怎么样,我们单位有个小姑娘相当不错……”
“你打住吧。”荆涛说:“给我牵红线?你知道我的红线都干嘛用了吗?”
“干嘛用了?”王占生问道。
“我的红线都被月老贪污给他自己织毛袜子了……”
“哈哈。”王占生笑的差点把喝进去的酒喷出来:指着他说:“你是1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绳。”
荆涛1听,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被蛇咬了?”
王占生说:“虽然没有联系,但心中总是有你的,自觉不自觉就打听1些你的情况。”
荆涛冲他又举起杯子。
王占生喝了1口后说:“到了咱们这个年纪,你就别再指望什么1见钟情、惊鸿1瞥、干柴遇烈火的事了,3十多岁了,不可能再荷尔蒙爆棚,那种天雷勾地火、直击天灵盖的冲动没有了,只求平淡生活、婚姻稳定,家人和睦健康。要我说,赶紧找个人结婚吧,你这么好的基因别浪费了。”
荆涛也叹了1口气,说道:“其实,我还是有点奢求的,希望遇到天雷勾地火,如果地火再不出现,可能我会真的……”他看了看里屋虚掩着的房门,接着说道:“可能真的要向自己妥协了。”
王占生“啪”第1拍巴掌,说道:“就要学会妥协,更自己妥协,跟生活妥协,以我过来人的经验跟你交个底,跟谁过都是1辈子,只要你善于发现,每个姑娘都是天雷地火,不愁发生不了火灾。”
听了王占生这话,荆涛的脑海里就出现了那位云淡风轻、特立独行的女孩子。
两个人在这4无忌惮地海阔天空着,隔壁房间的父母则专注地听着,倒不是他们有听墙根的毛病,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更多地了解到儿子的1些想法。
虽然血浓于水,但对于父母不在身边且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荆涛来说,对父母没有那么依赖,甚至很少跟他们倾诉心扉,爷爷去世后,妈妈才调回当地,那个时候,荆涛已经度过了青春期,是1名高中生了,小学和中学的时候,暑假时他还会去跟父母团聚1段时间,初中后期到高中,就再也没去过。
虽然刚才妈妈对于王占生说的后悔结婚当爹的话有意见,甚至还发出抗议的咳嗽,但她还是很感谢王占生能来家里做客的,至少她能从他们的聊天中,知道1些平时儿子不跟他们说的事。
两个老同学1直聊到下午34点,王占生纳闷怎么这顿酒喝得这么清静,1个电话都没有,他1看才知道手机没电了,赶紧用荆涛的充电器充上电,这才得知上午的人早就在单位等他的指示,他说了1句:我有事,明天早上集合。
酒足饭饱后,荆父没有让王占生自己开车回去,他给他叫了代驾。
荆涛送他出门,再3叮嘱代驾师傅务必把他送到家,千万不能送回单位,并且要挟代驾师傅,如果不把他送家而是送回单位,那么就不给他结账。
代驾师傅1个劲儿地表示会送他回家的。
王占生则说:“基层不像你们上边那么严,你放心吧。”
荆涛说:“我亲眼所见,清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