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杰说:“别提了,余东青这个人太好说了,他为了贬低辛鑫抬高自己,他跟别人说不好意思跟老板要5千,是自己给垫了两千块钱,这事传来传去纪检会就知道了。纪检会找到余东青,给他做工作,告诉他,这事已经达到立案标准,只要他实话实说,辛鑫就要被双规。”
这个结果荆涛猜到了,他不由地点点头。
张亚杰又说:“余东青当时傻眼了,如果辛鑫被双规,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这种事他们两人办了太多了!面对办案人员,他1口咬定,说没有这回事,无论有多少人证物证,他就是不松开,死鸭子嘴贼硬!最终,因为缺少他这个关键人的口供,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荆涛问道:“这件事老唐什么态度?”
张亚杰说:“老唐没有公开表过态,但据余东青说,就是老唐把辛鑫告到了纪检会。”
荆涛继续问:“他们私下做的事,老唐怎么知道?”
“嗨,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余东青到处臭辛鑫,说辛鑫不是东西,强按他这个牛头不敢不饮水,老唐能不知道吗?你不信哪天我当着你问余东青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保证1个环节都不漏全部告诉你。”
荆涛“哼”笑了1声,说道:“奇葩!”
“的确是奇葩,说出来都没人相信,但就是真实存在着。”
荆涛说:“难怪老唐累,我终于理解了,遇到这么两个人,谁不累就是装。”
张亚杰说:“老唐虽然累,但他在报社的十年中,还说做了1个英明的事情,就是平衡和离间了辛鑫、余东青两人的关系。”
“哦?怎么讲?”
张亚杰说:“他对余东青几乎有求必应,造成跟余东青关系很近的假象,但又不提拔重用他,给余东青造成1种辛鑫从中作梗的假象,于是就越来越狠辛鑫。辛鑫本就生性多疑,每次看到老唐跟余东青1起出去心里就不痛快,变本加厉找余东青的毛病,两个人关系越来越紧张,互相排挤,互相拆台,互相揭短。在这样的局面下,老唐才能稍稍安全1些。”
“太累了——”荆涛自言自语。
张亚杰说:“作为领导,不动这方面的脑筋不行啊,目前,这两个人之所以没闹妖,是因为辛鑫怕有些事情败露,始终压制着余东青,余东青没有竞聘上总监,也有些心灰意冷。不过,从今天这份方案来看,他是不甘受冷落的,又在蠢蠢欲动了。”
荆涛“嗯”了1声说:“那咱们就好好看看他这个方案。”
张亚杰说:“不用看,这个方案的起草,肯定对他个人跳出辛鑫的掌控有利,并且是直接有利。”
“哦,这么肯定?”荆涛有些不信。
张亚杰说:“不信咱们现在就看。”
荆涛说:“有时间再看吧。我马上给老辛打电话,告诉他今天晚上的事。”
“等等。”张亚杰说道:“我先预测1下,他肯定不会参加。”
“为什么?”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就是这么1个人,不会让任何人痛快。”
荆涛半信半疑地给辛鑫打了电话。
果然,当荆涛说出今天卢大勇请客让他们3人作陪的时候,辛鑫说道:
“荆主任啊,今天晚上实在太不巧了,我请法院的几个哥们吃饭,你知道前些日子为我这官司的事,他们没少费心,如果是别的事我都可以改天,但今天晚上的确特殊,推不掉。”
由于荆涛用的是免提,辛鑫的话张亚杰听得1清2楚,他不由地偷偷笑了。
荆涛看了张亚杰1眼,对着电话说:“那我怎么跟卢部长说?”
辛鑫说:“你就实话实说,改天我再登门谢罪。”
“好吧,既然你不好推脱,我跟卢部长解释1下吧。”
挂了电话,张亚杰笑着看着荆涛。
荆涛说:“看让你得意的!”
张亚杰说:“不是我得意,是我早就猜测出他不可能参加。他这个人就那样,我说过,不会让你痛快的同时,以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但不管真假,他今天晚上这个理由很充分。好在卢大勇是新来乍到,对他还不了解,如果了解,1个电话就能问清真相。”
“你怀疑他说假话?”
“不是怀疑,是百分之百。”张亚杰笃定地说道:“辛鑫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的官司败诉,判决结果对他没有1丁点好处,他说不定多恨这些人呢,怎么还会请他们吃饭?不但不会请他们吃饭,说不定还会利用手里的舆论工具,找法院的茬儿,并加以报复。”
“这也太可怕了吧?”
“这是他的套数,想当年,他老婆在工商局上班,想调换岗位,不想临窗了,领导没给调换,还说她挑肥拣瘦。于是,辛鑫就炮制了1封‘群众来信’,在报纸上连篇累牍地刊登文章讨论这事,反映工商局窗口服务人员态度差,不顾办事群众排队等候就擅自离岗,不是上厕所就是喝水。隔两天又是1篇文章,反映工商局的人执法过程中着装不整、执法不规范,简单粗暴等等,你想想,这些问题虽然有吹毛求疵之嫌,但哪个单位经得住这样天天在报纸上曝光啊——”
“最后呢?”荆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