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德说:“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
安庆有些为难,没说话,也没挂电话。
郑玉德感到了秘书长的异常,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安庆这才说道:“他走的时候我知道,我说不让他去,还跟他说郑书记马上就回来,他回来肯定要开会的。但是他不听,他说,我的佳裕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回去看看怎么行?你们可以在1旁看热闹,我不能!说完气呼呼地就走了。”
郑玉德冷笑了1下,心说,还他的佳裕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但他嘴上却说:“让他给我打电话,立刻!马上!”
时间不长,卢大勇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的语气很冲:
“郑书记,我是卢大勇,佳裕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外面风言风语早就铺天盖地了,我却1点都不知道!”
郑玉德低沉地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高速路去佳裕县路上。”
郑玉德说:“你马上回来,我在清阳服务区等你!”
不管卢大勇是否同意,郑玉德挂了电话。他望着车窗两旁快速向后退去的树木和田野,心情很沉重。
虎啸台铁矿谎报矿工死亡人数这件事,当时如果卢大勇知情,无论他有没有权益输送的问题,他都难逃其咎,如果他不知情,有些责任也是要负的。
十分钟后,郑玉德的车停在了服务区。
荆涛第1个下车,他说:“我去看看场地。”
郑玉德点点头,知道荆涛想要找1个适合谈话又比较清静的场地。
姜师傅看着荆涛下车的背影,说道:“这离市里也没有多远了,干嘛不让卢部长回市里谈?”
郑玉德说:“回市里他就没有多少选择性了,在这里,他还可以随时上路去佳裕,何去何从,选择权在自己手里。”
郑玉德说着解开安全带要下车。
姜师傅连忙下车给他从外面给他拉开车门。
郑玉德从洗手间出来后,便开始在服务区1排高大的栾树下散步,他的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
为了不给佳裕县添麻烦,他们在饭点前便离开了佳裕县,尽管荆涛曾提醒是否吃点东西,郑玉德都以沉默当做了回答。
倒不是他不饿,实在是遇到烦心事心里堵得慌。这件事最终结果会是怎样,他不得而知。
为官1任,谁都希望在其任下能造福1方,稳定1方,谁都不希望弄乱1方、祸害1方。即便是那些落马的官员们,他们最初也是怀着1颗美好的愿望开始执政生涯的。
纵观他下到清阳多半年的时间里,虽然在发展地方经济上做了许多纠偏的工作,制定出更具有现实意义的发展规划,理顺了许多关系,但他总觉得有1种隐形的力量,总会在不经意间掣肘着什么。
他曾经就此问题跟罗炳义探讨过,罗炳义1语指出,这种隐形的力量说白了就是干部队5的素质。
这就是主政1方官员留给地方最大的影响,看不见摸不着。
你说有些干部思想僵化、保守,他可能就给你捅个大窟窿出来;你说有的干部思想超前、敢想敢干,他可能就是在某种工作上畏手畏脚、裹足不前。
当前多元化地提拔干部,的确让干部队5也呈现出多元化并存的局面,但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干部素质建设。
罗炳义提醒他,抓经济、抓增收,只要方向明确,那就要发挥市长的作用了,你不能把市长的工作干了,你不能顾此失彼。
想想他这位老朋友说得还是很中肯的。
倒不是他这位市委书记揽权,他到任的那段时间,市长陈同光已经在党校中青班学习半年了,他只好1人扮演两个角色,除非重大问题,1般性的工作很少叫他回来的,只是在电话里跟他沟通。
陈同光结束了党校中青班的学习后,郑玉德也有意识让他快速进入工作角色,但干部们有事还都习惯跟郑玉德汇报,如果是1般性工作郑玉德会直接让这些人去找市长,对于郑玉德之前安排的那些政府工作,在听取干部们的回报过程中,他还是免不了“指手画脚”,往往都是干部们走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该退出政府工作了,尤其是不该这么深地介入政府工作,这会影响到他跟市长的合作关系。
为此,他曾在非正式场合下跟陈同光交流过意见。
哪知,陈同光似乎很乐意当个“甩手掌柜”的。这倒不是陈同光“懒政”,是他自从调入清阳任市长的那1刻起,他就没有真正发挥过市长的作用。
刚到清阳,加之他年轻且书生气十足,邢文辉根本就不尿他,常常是邢文辉办公室门庭若市,而市长陈同光的办公室经常1天都不见1个人来,更别说有人主动跟他汇报工作。所有工作,他根本插不上手,他就跟游离于清阳之外的云朵1样,倒是蛮自在清闲的。
尽管如此,邢文辉在开班子会的时候,还是免不了阴1句阳1句地点他,说有些干部懒政不思进取,要从我们领导班子内部消灭这种现象。
这样过了半年多,情况有些好转,但是陈同光的工作权限没有扩大多少,凡是他安排下去的工作,不是久拖不办,就是敷衍了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