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涛说:“那怎么可能,她还有工作。”
外婆故意说道:“倒也不是1点办法都没有。”
“哦,您有什么办法?”荆涛没有理解外婆的意思。
外婆看着荆涛,说道:“将来让晓枫调回禾县,我不就能天天在你家了吗?”
荆涛这才转明白,他沉了沉说道:“外婆,我明白您的意思,您还是把选择权交给晓枫吧。”
外婆说:“你糊涂,我从来都没有掌握过这个权力,我的意思是让你努力。我家晓枫的确有个性,但她1旦认准的事,就回百折不挠地坚持下去,对所爱之人更是如此。她是外柔内刚,这1点随我。”
荆涛笑了,不再跟老人争辩。
他又何尝不知芮晓枫的个性,也许这正是她的魅力所在。
由于昨天晚上给郑玉德发微信,他说今天晚上回来,所以,荆涛将父母带给外婆的1箱梨搬进院子里的廊沿下,他便转身返回了。
碰见外婆进院,她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晓枫呢?”
荆涛说:“我没进屋,院门没锁。”
外婆说:“吃饭再走吧。”
荆涛说:“我约好了今晚有事。”
外婆有些失望,语调立马低沉下来,说:“哦,原来有约啊——”
荆涛说:“昨天跟郑书记约好,今天晚上他回来。”
外婆1听,立刻眉开眼笑,说道:“那好吧,走吧,别误了大事。”
他刚走出胡同口,就听后面传来芮晓枫的声音:“站住。”
荆涛站住,回过头。
就见芮晓枫披散着长发,似乎刚洗过,穿了1件碎花棉布裙,脚上趿拉着1双白色的缀着1个大绒球的皮拖鞋。
她走到荆涛跟前,撩了1下耳边的长发,说道:“怎么,不说句话就要走,是不是理亏啊?”
荆涛两眼打量着她,不得不说,芮晓枫今天这个慵懒风的打扮,让她有了平时没有的千娇妩媚。他说:“我以为你没家。”
芮晓枫双手插在长裙的兜里,说道:“1直在等你们,等我听到动静后,你已经出了院门。”
荆涛说:“外婆很好,她很开心,让她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我送你。”芮晓枫说着,趿拉着那双有个白色绒球的皮拖鞋,白色的绒球映衬着她白色的脚趾若隐若现。那个球球随着她走路的节奏,欢脱地摆动着,很是惹人喜爱。
来到车旁,荆涛坐进车里,他向晓枫招招手,随后掉头驶出小区。
当荆涛快要驶出小区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从后视镜看了1眼,就见芮晓枫仍然亭亭玉立地站在胡同口,他又不由自主地按了1下喇叭。
似乎有心电感应似的,喇叭响起的1刹那,芮晓枫已经扬起手,向他挥了挥。
这可能是芮晓枫在私下对他最礼貌的1次待遇。
她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对他“拐”走外婆而发脾气,也没有对他不依不饶,反而倒让荆涛有些不适应。
回到招待所,他洗完澡,换上1身休闲装,在准备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他给孟海洋发了1条微信,询问老大回来没有。
孟海洋没有回信,而是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老大明天下午回来。
荆涛有些纳闷,最近郑玉德总是往省里跑,看来1定有什么事吧。
荆涛便问孟海洋父亲的身体怎么样?
孟海洋说:“术后很稳定,阑尾炎本来就是个小手术,不过既然老大今天晚上不回清阳了,我也偷个懒,在医院多陪他1晚上,明天1早再赶回去上班。哥,你在干嘛?”
听到孟海洋称呼他为“哥”,荆涛感到很亲切,就说:“我也刚从老家回来。”
孟海洋说:“哥,给你透露个信息,有可能老大想让你下去。”
“下去?下哪儿?”荆涛1时不解。
“基层。”
“基层?哪个基层?”
“这个,我不明确,有1次我听他给什么人打电话,抱怨周围可用之人太少,不1会就说到了你,我个人揣测,是不是老大想让你下去?如果真有那么1天,是不会给你准备的时间的。所以我提前给你透个信儿。”
“好,谢谢你海洋。”
挂了孟海洋的电话,荆涛独自1人往餐厅走去。
耳边想着孟海洋说的话。
下基层,倒不是没有可能,年轻的干部的,是逃不脱去基层锻炼这1关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
他寻思着,怎么也要在市这1级锻炼个1两年时间才会被派下去呀,要知道,他被提为正处还不到半年时间,所以,他从未奢望过下去。
如果今年真的让他下去的话,那么,就必须把媒体中心的问题安排好,1些历史问题,不能留给下1任。
他现在必须要考虑“后事”的问题。
1旦他调走,辛鑫接任的可能性不大,领导也不会这样安排,但辛鑫留在原地,就是后来者的阻力。他可不想看着亲手组建起来的传媒中心毁在某些人的手里。
于是,他开始思考万1他离开后的人事问题。
眼下,辛鑫似乎扒上了崔其祥这棵大树,有可能会得到崔其祥的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