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德向前走了几步,快到卧室门口时,他回过头,看着地上的泡脚盆,说道:“这个只能辛苦你了,我睁不开眼了,看来,今晚用不着药物催眠了。”
荆涛问道:“您每天都用药物催眠吗?”
郑玉德说:“药物加泡脚,双加料,这是海洋发明的。”
“啊?”荆涛皱起眉,担心地问道:“这么说您的失眠症比以前更严重了?”
“就那么回事吧。”郑玉德说着就往里走。
“那不行,这样下去健康会受损的!”荆涛冲着他的背影说道。
郑玉德停住脚步,回过头问他:“不行怎么着?”
“得治!”荆涛说得很坚定。
郑玉德笑笑,摇摇头,走卧室刚关上门又打开了,说道:“明天想着让餐厅做1锅面片汤,今天晚上吃的这些东西不入赞。疙瘩汤也不正宗。”
的确如郑玉德所说,虽然荣总秘书特地点了1道疙瘩汤,但华建招待所的厨师擅长做淮阳菜,北方的疙瘩汤做得不对口味。平时郑玉德喝疙瘩汤两碗起步,昨天晚上才喝了1小盅。
荆涛点点头说:“好的,我吃着也不对口味。”
郑玉德又说:“明天晚上继续约老荣,给我连着1星期约他,记住,下午上班后再约。”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荆涛怔住了,这是什么打法?见面不说正题,然后还要连续1周约人家?想治疗失眠也不能这么治了,咱又不是没地方游泳?
荆涛看着郑玉德的背影,便掏出手机,给苗慧发去了1条微信:嫂子,郑书记的失眠很严重,有什么办法吗?
他等了会儿,苗慧没有回话,他便去倒泡脚水。
这时,手机屏幕默默地闪了1下,有信息进来。
拿过手机打开1看,果然是苗慧。
就见苗慧回复了1个字:有!
荆涛立即问道:什么办法?
苗慧:辞职回家,解甲归田,粗茶淡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荆涛看后,无奈地回道:嫂子,我没跟你开玩笑。
苗慧:我也没跟你开玩笑,这个办法1准好使。
荆涛感觉出有些不对味,苗慧从不跟他开玩笑,于是,他问道:你是我嫂子吗?
苗慧答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荆涛笑了,他明白了,此刻操作苗慧手机的不是苗慧本人,是罗炳义。
荆涛立刻发道:我说嫂子从不跟我开玩笑,原来是师傅啊!
这时,传来罗炳义的语音:你还记得你师傅啊?
荆涛1听,似乎对他有不满意,他立刻回道:稍后我给你打电话。
荆涛将郑玉德外间的客厅收拾干净整洁后,又悄悄来到卧室门边,侧耳听了听,似乎有轻微的鼾声,他放心了,便将客厅大灯关掉,只保留了1盏小灯,随后拿着自己的衣服和包就悄悄退了出来。
掏出钥匙,打开对面孟海洋的宿舍,按亮屋里的灯,这才发现桌子上有1张字条:被褥换过了,放心使用!
果然,单人床上的被褥是新换的,床上的被单和枕套也是新换的。没想到孟海洋居然这么有心。
荆涛将大衣挂在衣架上,换上拖鞋,脱下外套,只穿了衬裤和衬衣,这才坐在床上,给罗炳义打去了电话。
罗炳义接通后闷声说道:“这么晚了不睡觉闹什么妖?”
荆涛笑了,说道:“您不是也没睡吗?”
罗炳义直接问道:“玉德怎么了?”
荆涛说:“下班我跟他去了华建,跟华建的老总游了会泳,做了汗蒸,刚回来泡了脚后就睡了,他自己说,今天晚上不用药物催眠了,我才知道他这段时间总是失眠。”
“他去找老荣了?”
荆涛1怔,说道:“是的。”
“嗨,这个玉德,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您知道原因?”荆涛问道。
“唉,怪我,多说了那么1句话,他就沉不住气了。”罗炳义说:“他们谈什么了?”
“他们在汗蒸房谈的,我没进去,郑书记说他们就是聊天,没有触及到实质话题。”
“都不是傻子,不触及也知道怎么回事。”
“是的,郑书记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并且在睡之前跟我说,让我明天继续约荣总,连续约1星期。”
“干嘛?”
“应该是游泳呗。他们两个人都喜欢游泳,据说荣总是个健身达人。”
“哼,再怎么达人,人家也不能天天陪你游泳啊。”
“也许郑书记另有意图吧。”
“我看他是疯了,他现在睡着了?”
“睡着了。”
“明天1早我在给他说。你最近怎么样?”
“我还行,东立的工作打开了局面,各项工作正常推进中。”
“那个闲置的高铁站有进展吗?”
“这事已经上交给市发改委了,由省发改委负责协调运作,上个月底我和陈同光市长去了趟省里,跟主管省长汇报后又去找了省发改委,那次没见着您,您出差了。”
“是的,我后来听说你回来过。”
听罗炳义说“回来过”这几个字时,荆涛不由地心1热,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