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麟说:“是的,小秦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荆涛放下笔,后背靠在椅子上,说道:“你们俩什么意思?”
尹成林说:“人家不想来,咱们再另外考虑人选吧。”
“另外?难道组织部的调令这么没有严肃性吗?”荆涛有些生气地看着两个人。
尹成林1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好,支吾了半:“当然不是,可是,小秦他……”
“他什么?”荆涛追问道。
尹成林说:“他不是你的司机吗?”
“司机怎么了?”荆涛继续追问道。
尹成林不敢再说下去了,他认为他表达的意思点到为止,荆涛应该早就明白了。
姜锦麟通过这段时间跟荆涛的合作加之无保留地交心,他对荆涛是有些了解的,此时听荆涛强调组织部调令的严肃性,就知道荆涛的确的看中了卫胜男这个人。
于是,姜锦麟就笑着说:“卫胜男舍不得离开军退局,按层级来说,那里当然比不上这里,但是她却还不想来,这反而勾起我的兴趣,我反而会想,这个干部1定要调她上来。”
荆涛想笑却没笑,嘟囔了1句:“好像我们要求着她上来似的。”
尹成林见两位书记对这个卫胜男都很感兴趣,他就说道:“好吧,我马上打电话找他们领导。”
荆涛和姜锦麟没有反对。
尹成林见两个人都看着他,也不说话,貌似默认了他的做法。就自顾自说了1句:“难不成还求着她了——”说完,就走了出去。
看着尹成林走出的背影,姜锦麟笑了,说道:“小秦的这个对象有点性格。”
荆涛说:“更多的是她对军人的感情,虽然他们还没正式结婚,但对象却谈了好几年了,俗话说:爱屋及乌。”
姜锦麟说:“军退局的领导对这个干部评价非常高,她不但工作认真、热情,而且办事不拖拉,来的时间不长,就收到个人锦旗和表扬信多起。同志之间的关系处理得也很好,也很注重维护关系,没有因为自己冒头而骄傲自大,反而很低调地做人做事,让那些嫉妒她的人都嫉妒不起来,总之1句话,她很会做事、做人。”
荆涛听了姜锦麟的话,感慨地说道:“是啊,你是党校校长,要注重和加强对干部进行全方位的培训,咱们将来要给东立留下1支新兴的干部力量。你知道吗,有些问题我都不敢深想,改变1个人做事风格容易,但改变1个人的思想却很难,我们抓了那么多人,免了那么多人,直到现在被专案组带走的那些人,这都说明我们的干部队5是存在问题的,甚至纵观整个全国的干部队5都是有问题存在的……”
听荆涛话锋转到这方面,姜锦麟便收起刚才的笑容,专注地听着。
荆涛继续说:“锦麟啊,这是我私下跟你说,这两年来,咱们省范围内,就有那么多人落马,这里有省级高官,也有市级、县级的官员,我刚来清阳不久,就赶上了那么多人落马,你说,我们到底怎么了?是哪方面出现了问题?难道真的是‘信仰缺失’的问题吗?难道真的是这几个字就是唯1的解释吗?有这么简单吗?我们缺失的只有信仰吗?就没有其它的问题吗?”
荆涛的话把姜锦麟问住了。
显然,在姜锦麟的认知里,没有第2种解释,但荆涛却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荆涛显然没指望姜锦麟能给他解惑,随后又说道:“这些问题,恐怕不是我们这个级别的干部能说清楚的,我们只需做好分内的工作就行了,忠于自己当初发出的誓言。”
姜锦麟怔了怔,这才说道:“你的这个问题太深奥了,不但我没有思考过,恐怕1直致力于这方面研究的闫教授也没思考过吧。”
“你怎么知道闫主任没思考过?”
姜锦麟说:“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我时常是被她教育的对象,她1旦灵感来袭,或者研究腐败案例甚至看电视得到什么教训和启发,都会给我打电话,对着我就是1通输出,如果我在外面不方便接电话或者挂了她的电话,得,保证会在第1时间我家属就会接到姑姑的电话,什么严加监督、警钟长鸣这类词,就不计成本地用上了,不是危言耸听也差不多让人听得心惊肉跳,好像如果不立刻听她说教我明天就会被纪委带走调查似的,搞得我和我家属最怕接她的电话,因为1接,就是没完没了,但你又不得不接,不敢不接——”
荆涛笑了,说道:“她给我们上课是全课时的‘嘟嘟嘟’无缝衔接,讲话就跟机关枪1样,但不得不说,你这个教授姑姑,知识储备是相当丰富的,她对我们国家现行的各项政策也是相当有研究的,不但研究我们国内,还研究其它1些国家,我们都很爱听她‘嘟嘟嘟’,有时连课间休息的时间都占用了,非常有吸引力!你呀,能经常吃到闫主任的小灶,是件特别幸运的事,就别在我面前炫了。”
“唉——”姜锦麟叹了1口气,苦笑了1下说:“这样的小灶别说天天,就是截长补短给你1次,你都受不了。”
“受不了你还能怎么办?”
“没办法,忍着呗。”
“哈哈。”荆涛笑了,说道:“你这个姑姑真是个称职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