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涛忙说道:“我早就说过,你我是兄弟,私下就以兄弟相称,你怎么忘了?”
林长虹走过来,坐在荆涛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说道:“是兄弟没错,只是这次差点我跟你做不成兄弟了。”
“为什么?”荆涛1边给他倒水1边说道。
林长虹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如果我被审查出问题,你想想,我还能在这跟你见面吗?还能以兄弟相称吗?换句话说,我们还是兄弟吗?”
被林长虹这样1问,荆涛还真不知该怎样回答。但林长虹的话也说明他这次经住了组织审查。
荆涛笑了1下,说:“你出事的当天,我接到过嫂子的电话,她让我帮忙打听1下你的情况,说真的,我没有去做,原因你知道……”
不等荆涛说完,林长虹就打断他话说道:“她跟我说来着,我理解,干部在接受调查期间,任何人都不得打探消息,任何人不得探望,别说是你,就是老大也做不到,而且也不能去做。你嫂子不懂事,她不该给你打这个电话,我知道后就批评了她。”
荆涛说:“我理解嫂子当时的心情,她也是有病乱投医,不过这下好了,你终于平安地回来了,官复原职……”
林长虹不等他说完就冲他摆摆手,刚要说什么,房门就被孟海洋推开了,郑玉德进来了。
荆涛和林长虹赶忙站起来。
郑玉德瞄了林长虹1眼,没说话,径直朝里走,坐到正位的沙发上,他不说话,就那么沉着脸。
荆涛想给郑玉德倒水,但他此时没有动,他要把这个机会让给林长虹。
果然,林长虹给郑玉德倒了1杯水,双手捧着恭恭敬敬放到郑玉德面前的茶几上。
哪知,郑玉德并没有去接水杯,而是对孟海洋说道:“把我的水杯给我。”
孟海洋1听,忙将手里的水杯拧开盖子,递到郑玉德是手里。
郑玉德接过来,连着喝了两口,随后又递给了孟海洋。
孟海洋接过来,1边往里续水,1边给林长虹解围,他说道:“书记这两天嗓子不好,1直在喝胖大海泡的水。”
郑玉德抬头看了荆涛1眼,说道:“你怎么不坐下?”
他的语气有些严厉,严厉中似乎还有不满。
荆涛看了1眼还站着的林长虹,慢慢坐了下来。
林长虹不敢坐,他仍然站在旁边,半:“书记,对不起,我的事让您为难了,我这里给您赔礼道歉了。”
他说着,冲着郑玉德深深鞠了1躬。
郑玉德这才看着他,从上到下打量了1番,这才伸手示意他坐下。
林长虹慢慢坐下,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搭,因为他的屁股只搭上沙发1个边沿。
郑玉德当然知道他内心的紧张,他不看林长虹,而是又端起杯子喝了1口,这才说道:“葛部长跟你谈话了?”
“谈了。”林长虹忙说道:“刚刚谈的。”
“你是怎么想的?”郑玉德低声问道。
林长虹忙说道:“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虽然这次在审查过程中,没有查出我严重问题,但仍然有1些小的问题需要我反省……”
“小的问题?”郑玉德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如果不是张立群去省里查找有关上级文件,勉强给你开脱,你这次问题能小吗?”
林长虹1听,脸立刻白了,额头上就冒出1层汗珠,他连忙说道:“是,是的,我的确有错。”
“错还不小呢!”郑玉德提高了音调。
林长虹低下头。
郑玉德提到的张立群,是原新洲市委书记,本来郑玉德想直接提他为副市长,怎奈在考察过程中,新洲市纪委书记徐树中贪腐案爆出,连带责任,他没有被提拔副市长,而是调到了市财政局担任局长,后成为市长助理。
郑玉德继续说道:“有些话我不用说你心里也明白,有1次你来找我,跟我提起卢大勇在狱中给你的所谓合理化建议,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我说对于卢大勇的话,你要辩证地听,名义上这些建议都是积极的,是为佳裕好,想着为佳裕建设献计献策,可是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呢?如果他的建议可行,那他担任佳裕县委书记期间,为什么不施行?”
房间里鸦雀无声。
别说林长虹,就是荆涛都大气不敢出。
郑玉德又说道:“当初我提议让你出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就有人私下跟我交流,说我是不是有点拔苗助长,怕被人诟病提拔重用自己身边的人?我当时就反驳说,古人就有内举不避亲之说,林长虹虽然出任县长时间不长,但他对佳裕县是了解的、深知的,由他接任县委书记应该比任何人都合适。现在看来,我用人问题上,我的确有些冒进……”
听到这里,荆涛不由地低下头。
显然,郑玉德注意到了荆涛这个动作,但他继续说道:“这个我明天会向省委检讨的,但是该谁的错谁承担,所以,这次对你的重新安排你有意见吗?”
林长虹立刻挺直身子,说道:“没有,我没有意见,服从组织上的任何决定。”
郑玉德点点头,说道:“好吧,你回来也好,回头我跟曙光说下,近期如果上级党校有班的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