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睡床,我睡地板。”戴柯很有自知之明,也不会跟主人抢床睡,即使她不明白,慕临封留下的原因。
“你与我的婚事,我自知你心有不愿,而你的态度,也表明你不会帮人监视我。”
“所以我与你交换,你配合我做相敬如宾的夫妻,打消外人的顾虑,我给你丰衣足食的生活。”
“嗯,王爷安排便是,我很听话的。”
这就是戴柯的本事。
面对强势的人,就装弱小的性子。
面对弱小的人,就装温柔的性子。
面对独裁的人,就装恭维的模样。
反正,她会尽量让自己,处于对方喜欢,或者放松的范围内,这样才能让自己无声中获利。
也能迅速拉近彼此的距离。
戴柯打好地铺,拿来枕头放好,“王爷现在休息吗?”
“还不困,看会儿书。”
闻言,戴柯放弃了睡觉的想法,坐在旁边给慕临封斟茶。
似乎窗户没关好,戴柯的膝盖好痛。
冷风顺着骨头缝钻进去,从神经蔓延到全身,疼得厉害。
这也是戴柯想早点睡的原因,尽快将这句身体的陈年病症修复好。
慕临封的腿也疼得厉害,不过他能忍。
“你若是困了,就先睡,不必等我。”
“哦!”戴柯是1点都不客气,起身紧闭门窗,躺下就睡。
慕临封翻页的时候,朝戴柯看了1眼。
内力深厚的他,能感受到百米内的动静,可他却听不到戴柯的呼吸,整个人跟死过去1样。
要不是戴柯上1秒还在跟他嬉皮笑脸,慕临封真的会认为戴柯嗝屁了。
怕戴柯有什么病,或者真的死了,慕临封挪过去,手背触碰戴柯的额头,以及颈侧。
是有温度的,还活着。
误以为戴柯就是这副睡相,慕临封便忽略了过去。
烛火斜过来,戴柯半张脸在阴影中,半张脸在火光里。
这泾渭分明的分隔,也突显了戴柯脸部的凹陷,以及那薄如蝉翼的皮肤。
就算不调查,光看戴柯这张脸,都能看出这不是尚书府的嫡女。
毕竟谁家的嫡女,能饿成这副骨瘦如柴的形象?
是尚书府胆子大了,还是觉得他这个闲散王爷无权无势,开始明目张胆的落井下石了?
亦或者是觉得他眼瞎心盲,看不出这种置换的把戏?
不管如何,尚书府的嘴脸,慕临封是看在眼里了,这簿子上,又得新添置几个名字了。
戴柯感觉这这1觉,她差点睡死过去。
这身体的陈年旧疾,消耗着身体大量能量,脑子的沉重差点让她刚站起来,就原地栽倒。
要不是旁边有只手扶住她,她当场就要表演个头破血流。
看着从床上坐起来的慕临封,戴柯委屈嘟囔,“王爷,我饿了。”
昨晚吃饭,戴柯试完毒后,就没吃太多,主要是怕吃太多被慕临封嫌弃。
但是经过慕临封的承诺,戴柯发现此人,也非斤斤计较之人,应该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情,就对她产生嫌隙。
听着戴柯故作可爱的撒娇,慕临封有点生理不适。
男子这副姿态,着实非丈夫行径。
但慕临封教养极好,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朝外唤道,“传膳。”
慕临封昨夜是和衣睡得,整理着衣袍上的褶皱,慕临封坐回机关椅上。
戴柯收拾好地下的床铺,看向新婚床上铺垫的1张白布。
“王爷,您对外宣传,您不能人道了吗?”
慕临封虽然是深居简出,养精蓄锐,淡出外人视线,甚至对外风评不好,但这种私事……就没必要传了吧?
“没有。”
“那王府,可有外人眼线?”
“你问这作甚?”
“了解1下您对皇帝的态度。”
“有,在别苑当闲散差使。”
“那平时可能见到?”
“偶尔。”
戴柯点点头,目光在慕临封身上打量,“您身上可有利器?”
慕临封从袖口取出1柄,镶嵌着宝石的异域风匕首,将刀柄部分递向戴柯。
而戴柯拿住的时候,慕临封看似淡定,但眼底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警惕。
就好像,他警惕戴柯,但不怕戴柯有本事杀自己。
戴柯拔出匕首,在手指上划了个口子,滴了几滴血在白布上。
没等慕临封问,戴柯主动解释,“既然皇帝让我爹告诉我警惕王府,那就说明皇帝想给我合作,您如果跟我的关系亲近,皇帝肯定会想从我这里套消息出去。”
“到时候,我也能做双面间谍,帮您预判危险,虽然您可能不信任我。”
慕临封摸不透戴柯的想法,因为戴柯的所言所行,皆与常人不同。
但戴柯的提议,是中肯的。
“你为什么想帮我?”
“因为我这个人识时务啊,1顿饱和顿顿饱,我肯定是分得清楚的。”
“而且,我人都在王府了,您想要我死,那我尸体臭了都不会被人发现,我还是很惜命的。”
慕临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