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子衍的病弱不同,林子衍是重伤在身,透出来的虚弱慵懒,而华若云则是骨子里透出1股柔感,让人觉得好亲近。
而此人就是原主的夫子,华若云。
华若云简单行礼,手中递着1本琴谱,“殿下前些日子说,想学些欢快的谱子,我便日夜收集,殿下若是有空,我现在可弹奏给殿下。”
要不是知道华若云的真面目,就他刚才的话,戴柯1定以为他是1个体贴入微的好老师。
尤其是对方人畜无害的外表,轻易就能破开人的防线,使人对其毫无防备。
戴柯看着琴谱,神情低落,“算了吧,今天没心情。”
“殿下是遇到烦心事了?方便跟我聊聊?”
戴柯复杂眼神盯着华若云,转而挪开视线,幽幽道,“我刚从驸马院里回来,每次看到他,都觉得自己挺可怜的。”
“殿下何出此言?”
“夫子是知道的,因为神女的头衔,我从小做什么都身不由己,连自己的婚姻都左右不了。”
“每每看到驸马,我就想到那段不能开口的感情,夫子能明白吗?”
夫子牵住戴柯的手,将琴谱放到她手上,长辈似的安抚,“殿下,我教过你的,你是神女,这世上任何艰难险阻都难不倒你。”
“只要你想,你想要的都会是你的。”
原主母亲因为难产,身体落下病根,在原主6岁的时候就离世了。
印象里,原主母亲是个温柔谦和的人,她教导原主的理念,是不欺弱小,不以恶小而为。
可夫子来了后,则是以捧杀的态度教导她。
总说她是神女,无所不能,这世上任何事情都难不倒她,她才是岐风国真正的支柱等等。
就是在这种夸赞,和夸大其词的吹捧中,原主逐渐迷失自我,真的将自己当成了神。
“可驸马是父皇赐的,我难不成要跟父皇翻脸吗?”
“陛下或许有苦衷,你可以多找他谈谈,不过你放心,不管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1时间,气氛忽然因为这句话凝滞,戴柯故作害羞的点头,“我明白了,我想先自己静1静,好好想1想。”
“好,那我就不打扰殿下了。”
看着夫子离开,戴柯好奇堆满了脑子【他真的是男人吗?】
【如假包换,真男人!】
【那我可真羡慕他那张脸。】
“咚-咚-咚!”
门外传来轻缓的敲门声,林子衍抬头看向门口的影子,确认不是戴柯,他才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他看到的是1张白净的娃娃脸。
“华夫子?你来是有何事?”
林子衍见过华若云几次,但也只是点头之交,并没有了解过对方。
华云若轻笑着,将手里的青色小药罐递向林子衍,似是长辈的口吻说,“殿下也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她的脾气向来火爆,尤其是对外人,我是代她来向你赔罪的。”
“这是我偶然间得到的神药,涂抹在伤口上,能加快伤口的治愈,也请驸马多加体谅。”
林子衍看着那药罐,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在宣誓主权,说他这个驸马是外人?
“这公主府里,其实你和我都是外人。”
林子衍溜走的思绪,被华若云这句话拉回来,“华夫子想说什么?”
“可以进去聊聊吗?”
林子衍让路,“请便。”
华若云不动声色的扫视了圈房间,在桌前坐下,“要是有酒就好了,驸马平时喝酒吗?”
林子衍实话实说,“不胜酒力。”
“没关系,小酌两杯也可陶冶情操。”
瞧着华若云豁达又悲悯的模样,林子衍坐下调侃,“华夫子好像有诸多心事?”
华若云将药罐放在林子衍面前,“你我心境应当相同,毕竟都是被命运圈养在这里的玩物。”
“怎么说?”
“我2十岁,就因才学之名,被赐给殿下做夫子,这职位1担就是十年。”
“原本以为殿下成婚,我就能离开京城逍遥自在,谁料却被困在这公主府,想走却走不了。”
林子衍确实从未听说过这些,只听说戴柯对华若云有意,他还以为两人是两情相悦,原来只是戴柯的单相思。
林子衍不想评价,转移话题,“看面相,我以为华夫子与公主年龄相仿,没想到都而立之年了。”
“惭愧,占了皮囊优势,却也因皮囊患忧。”
“若不是因皮囊被看中,想必现在的我已经与驸马1样,考取功名为国效力,说不定我还会是你的同僚,亦或者前辈。”
“1想到能与驸马共同驰骋官场,心里就有诸多畅快。”
林子衍抬眸,发现华若云灼灼盯着自己,他轻咳掩饰,说道,“没想到华夫子也有报效国家的理想,不过公主是神女,你教导好她,也是为国尽忠,不必自怨自艾。”
国师那边交代过,等戴柯的护体之气被林子衍消磨得差不多了,他还要抽走林子衍的气运。
所以在这之前,他1定要博取林子衍的信任。
可林子衍说话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