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狱警的慌乱声。
戴柯扭头,透过铁窗看着头破血流的楚父被抬走,轻松的眉宇忽然拧在1起。
带着沉重的心情,戴柯还是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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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觉得你好得差不多了,应该能出院了吧?”
顾留洋4人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剥着橘子吃。
床前,请来的男护工正在给楚枭擦身体。
“你们还好意思说?早点给我请护工,我早好了!”
距离楚父被抓,又过去1个多月时间。
楚枭身上的石膏是1块没拆。
非但如此,医生还说他骨折的情况更严重了。
“我们不是想着亲自照顾你嘛,毕竟你可是我们的好兄弟。”
“你们是照顾我,还是想杀了我?”
楚枭感觉他们那天要是不来,自己兴许状况还能好点。
顾留洋调侃道:“你说这3个多月,嫂子怎么1次都不来看你啊?”
“她肯定是太忙了没时间而已。”
“是吗?”顾留洋看向高晓,“你说嫂子会不会是嫌楚家破产了,所以不要他了?”
楚枭语气激动:“你少胡说8道,柯柯不是那样的人,她就是太忙了而已。”
“那可不好说。”
楚枭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仅能活动的几根手指拨弄手机,给戴柯打去电话。
结果对面秒挂。
病房里安静了几秒钟,顾留洋发出爆笑:“人家都不接你电话咯,还说不是抛弃?”
楚枭不信邪的打过去,结果对面在通话中。
他瞬间红了眼。
毕竟当初楚家害了戴氏,还差点毁了戴氏,戴柯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来见他的?
“诶,不是你别哭啊!”
顾留洋手足无措的来到床前,道歉:“我就是嘴欠,你别难过,说不定她的确是在忙。”
楚枭1想到戴柯不要他的可能性,心里就难受的厉害。
另外几个也抓耳挠腮的想着安慰方法,这种焦灼的气氛,直到房门被推开。
戴柯1手提着保温桶,1手将电话抵在耳边,开门的那1刻才刚挂断。
她走进来,感觉病房里气氛怪异,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怎么了?”
楚枭听到戴柯的声音,顾不得行动不便,1把将人搂住:“你是不是嫌弃楚家破产了,不打算要我了?”
戴柯听着楚枭莫名其妙的话,满脸不解:“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那你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
“因为客户跟你同时进电话,我只能挂你的,再说我当时就在楼下,就算挂了你的也能马上见到面,没必要接这通电话。”
在戴柯的解释下,楚枭才缓缓放心。
他坐下来,接着质问:“那你为什么3个月都不来见我?”
“因为我很忙。”
楚枭身边又不是没人照顾,4个兄弟在这里看着,还能让他出事?
楚枭抬眸,看着戴柯憔悴的脸色,牵着她坐在床边:“你瘦了好多。”
第1次见戴柯的时候,就觉得她很瘦,又营养不良。
每天追着喂饭,好不容易把人养好了点,这几个月没见,竟比第1次见面还瘦了。
感觉两人有聊不完的话题,几个人互换眼神,轻手轻脚的离开病房。
“等忙完这段时间,再好好补补。”
说着,戴柯打开保温桶,倒出里面的骨汤:“喝点吧。”
楚枭尝了1口,问道:“你吃饭了没?”
“还没。”
“那你先吃,我刚吃过东西,不饿。”
戴柯没推脱,就着碗喝了几口汤。
她垂下的眸似乎在纠结什么,良久,她还是开口了:“你爸……出事了。”
楚枭指节颤了下,追问:“他怎么了?”
铜山病院。
“诗诗乖,诗诗会永远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精神病院的病房,楚父抱着1人高的粉色玩偶坐在床上。
他眼神涣散呆滞,口中呢喃重复。
“诗诗最乖,诗诗不跑……”
他脸上洋溢着幸福,好似最想念的人就陪在身边。
戴柯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楚枭进来,看着楚父,她说道:“他之前在拘留所想自杀,脑袋撞在墙上,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楚父脑袋裹着纱布,脸贴着玩偶的脸,手掌1下下轻拍着玩偶,像是哄人入睡。
“诗诗,是妈妈的名字。”
“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有见妈妈笑过,但她却很温柔,她死的时候,是我第1次见她笑。”
楚枭就算不调查,其实从生活的蛛丝马迹里,他也能还原自己的母亲经历过什么。
所以,他从不觉得母亲的死是1件坏事。
而对于自己的父亲,楚枭从未从他身上感受到丁点的父爱。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很讨厌他,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到现在,他就算想问,也得不到答案了。
戴柯看着楚枭沉重的表情,问:“他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我,你会不会……”